河西從懷中取出了一瓶丹藥,倒在手心里,數了數,足足有七粒,品相算是中下,自己與泉東煉丹,總會剩下一些邊角料,順手而為,算是不能浪費。
伸手招呼大樹下趴著的繡球,其碩大的身子便慢悠悠的站起來,一步三搖的靠過來,先是伸頭嗅了嗅,非常人性化的皺了皺眉頭,打了一個響鼻,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一伸舌頭,把那幾粒丹藥吞了下去。
河西是敢怒不敢言,這貨自從上次回山,老實倒是老實了不少,一般也不滿山亂轉了,沒事就在繁花院內趴著,但口味倒是變刁鉆了,自己這些丹藥是奉了仙師之命煉丹之時剩余的給它幾粒,它倒是囂張的很,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勸告自己不知得與它計較,有安撫的摸了摸繡球的腦袋,繡球倒是很舒服,晃了晃又回去趴著了。
河西不再理他,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忙,這幾日真人去了昆侖山,因為仙師閉關,便帶了三千過去,雖不知是何事,但對三千的喜愛還是能夠看的出來的。
泉東還在丹房待著,自己與他乃是同胞兄弟,自己又是兄長,自是希望他也能進展所長。兄弟二人修行,對煉丹術都是有著一些天賦的,但相比較之下,泉東還是要強一些的,而且河西又忙與山中事務,自然慢慢的就被落下了。
河西倒沒覺得什么,一來自己做這些事也習慣了,仙師為人雖說大大咧咧,但對自己這四人還是挺上心的,一來丹藥一直供應,滿足幾人近來的修行需求,二來在傳習道術方面也不藏私,只是自從十六年前仙師回山便一頭扎進屋內閉關,再也沒有出來,除了泉東送丹藥之時見一面,其他時間根本沒見其出來過。
以前一直沒感覺仙師修行如此刻苦,看來還是對仙師了解的太少了,怪不得以前仙師一直說修道本就是無盡的攀登,一日不能松懈;又說修行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現在看來,仙師著實是有大智慧,亦有大毅力的。換成自己,便是半年,也待不住啊!
一邊感慨,一邊走到后院,右邊便是若水的房間,一看房門開著,便開門進去,卻見若水正在低頭看一張圖,那圖密密麻麻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符號,若水倒是專心致志,連河西進來都沒發現。
“道兄,這個月的丹藥,我給你送來了”,河西從懷中取了三瓶丹藥,放到若水的桌上。
若水抬起頭來,眼神呆滯,一看便還沒有從沉思中緩過來,河西倒是不著急,只這么看著他,知道他得過渡一會。
這種情況已經將近十年了。
如今若水、三千、河西、泉東四人,在二仙山修行也有數十載,都不是當年孩童模樣,各有所長,隨誰比不得仙師那等天才,進境也算不錯。
其中實戰最強的便是三千,一手飛劍之術深得仙師真傳,便是真人也是夸贊,真要斗法,他在四人中戰力算是最強;其余三人中泉東修為最強,便是與三千也不相上下,當年仙師曾經說這跟他身為煉丹師有關,當時自己離得比較近,聽仙師自言自語說什么跟廚師一個道理;自己跟若水算是半斤八兩,只不過現如今自己在仙山忙里忙外,若水倒是連屋子都懶得出了。
一切都是因為當年若水得到的那件法器。
那年山下來了兩位修士,男的名叫李靖,女的姓殷,好像是一對道侶,是前來拜訪仙師,當時仙師很是高興,與兩人聊了半日,自己沒在身前伺候,也不知聊得什么。
但那名叫李靖的修士走時留下了一件法器,說是感謝仙師當年指點之恩,仙師推脫不掉,便收下了法器,又在那李靖耳邊說了幾句,李靖更是大喜而去。
那件法器乃是一個棋盤,這圍棋河西聽說過,只是從來沒有下過,仙師對這法器品相倒不是太感冒,但對圍棋卻有了些興致,便要教給四人下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