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這邊回到東宮復命。
君昭眼波不動的掃了常安一眼問“她收到東西是何表情。”
常安……
常安弱聲道“屬下未敢直視十七小姐的面容。”
君昭在寫字的手一頓。
但一想到常安的性子和暗衛的規矩,讓他回答這個問題也著實勉強了一些,是以揮了揮手讓常安退下去。
常安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
一個把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除了君昭覺得時間過得頗為緩慢之外,其余的人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宴之婳,她只覺得收到圣旨不過是前兩日的事情,怎么轉眼間就到出嫁的前夕了。
這天,宴之婳十分難得的被她的祖父也就是宴丞相派人喊到了書房。這是宴之婳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去宴丞相的書房。
宴家這一輩所有的姑娘中,也唯有宴之謹受宴丞相重視一些,會經常請到書房說話。
宴丞相是兩朝元老,宴之婳之前也只有在那種大型的家宴上才能遠遠的見到過宴丞相,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宴丞相甚是威嚴,讓人在面對他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會變得恭敬和大氣都不敢出。
而她的祖父,只怕都未必記得她長什么模樣,他有太多的孫子孫女了。
宴之婳隨著請她的小廝走到了宴丞相的書房外面,小廝敲了敲門,稟明事由之后,宴丞相就讓小廝請宴之婳進去。
祖孫二人并不親熱,宴之婳見到宴丞相滿是拘謹。
宴丞相示意宴之婳坐下,待宴之婳坐下之后,方才徐徐道“明日就要入宮了,這些日子你祖母可有教導你宮中之事?”
宴之婳恭恭敬敬的道“教導過。”自從領了賜婚圣旨之后,云夫人每天都會派人身邊的嬤嬤來同她說宮中各方的形勢,教導她在宮中行事務必小心謹慎,好生伺候太子,一切以大局、為家族著想。
宴丞相點了點頭道“你祖母既已交代過,我便不多說了,只跟你說一句,你是宴家人,切勿忘記自己宴家人的身份,入宮之后,若有難事可差人送信回家。”
“東宮中那個叫三七的負責修剪花草的小太監,可做傳信之人。”
宴之婳這些天接受了很多的信息,現在聽到祖父在東宮中放了眼線也都不覺得驚奇了,沉穩的應是。
如此,祖孫二人便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宴丞相便讓宴之婳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宴之婳看著因為明天的親事,已經掛滿了紅綢的府邸,心中的滋味復雜。
父親跟她說過,讓她不要相信祖父祖母的人,到了宮中只需保護好自己,做好皇家媳即可,旁的都不用管。
祖父祖母卻又讓她一切以宴家為重。
她便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之處。
祖父并不信任皇家,父親并不信任祖父。
因為這一道圣旨,自己昔日那種平靜的生活怕是要一去不復返了。
待回到歡喜院,宴之婳看到已經等了她一會兒的宴三夫人。她立即展露了笑顏,往母親身上膩了過去,依戀的道“母親怎么過來了。”
宴三夫人看著廊下的大紅燈籠,有些悵然的道“自然是還有事情要跟你交代。”
她想到太子的身子,又有一種覺得不交代也無妨的感覺。但想著這一遭女兒總歸是要經歷了,她作為母親雖然不好意思,但也不能偷這個懶。
只是一想到自己這么好的女兒這輩子就折在太子那個病秧子身上了,一時間滿腹都是苦水。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就不能天天在哭喪著一張臉。
她半摟著宴之婳,掏出了一個小本本道“明日洞房之時,太子殿下身子不好,很多事情你要主動一些。”
她又摸了摸宴之婳肉乎乎的胳膊,憂愁的道“你動作要輕一些,多多顧及著太子殿下一些。雖然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