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嬤嬤走了,屋內徹底的安靜了。
伺候在房里的宮女太監(jiān),皆大氣不敢出。殿下不喜多嘴多舌之人,不喜聒噪之人。
平日里殿下脾性就不好,今日只怕會更不好。
他們都清楚太子的身子,只覺得他的身子只怕是無法行房的。無法行房,卻偏偏又是洞房花燭夜,所謂的有心無力大抵就是如此了。這種情況,是個人都不會有好心情,更何況是身為天之驕子的太子呢。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太子最后會拂袖離去的時候,太子開口吩咐“讓人備水。”
蘇公公立即就出門吩咐了。
這些東西都是一直備著的,只消一吩咐,立即就有人輕手輕腳的將一應東西抬到了凈室。
這邊太子吩咐了備水之后,童嬤嬤立即反應過來,扶著宴之婳就到妝臺前手腳麻利的替她卸除釵環(huán)、卸妝之類的。
這讓一直伺候宴之婳穿戴梳妝的喜鵲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看著眼下的情形,自己完全沒有插手的余地。
實在是童嬤嬤的動作太過迅速了一些,她貿然插手,完全跟不上童嬤嬤的節(jié)奏,只能是給她添亂。
頭上那沉重的一坨卸去之后,宴之婳一直繃著的身體這才松懈了幾分。
待童嬤嬤等人快速的幫著宴之婳卸去釵環(huán)和妝容,那邊水也都抬進來了。
然后童嬤嬤就伺候著宴之婳去沐浴,因唯恐太子久等,童嬤嬤和丫鬟們動作飛快的就把宴之婳給洗了干凈,替她更了衣將人扶出去。
這前前后后的時間,不足一刻鐘。
宴之婳出來的時候,太子還沒有收拾整齊,這叫童嬤嬤松了一口氣。
而當了一盤大白蘿卜的宴之婳,已經(jīng)被直接弄暈了。
喜鵲在一旁看得心驚,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大丫鬟是有本事的,所以經(jīng)常嫌棄大力。但經(jīng)過剛剛的那一遭,她忽然覺得自己還是要多多修煉的。
之前在宴府的時候,童嬤嬤只是教導宴之婳規(guī)矩,并不插手宴之婳的任何事情,而她帶過來的清嬋和晴雅也很有分寸的不會跟她和大力在小姐跟前爭寵。
今天二人配合著童嬤嬤伺候小姐,分明從來沒有伺候過小姐的二人卻十分老練和得心應手。
童嬤嬤見太子還沒有出來,把宴之婳一卷就塞到了大大的床上,然后領著宴之婳這邊伺候的人退了出去。
殿下不喜歡人多,尤其是就寢的時候就討厭有人了。
她們就不留著礙眼了,唯恐殿下不要覺得太子妃礙眼就阿彌陀佛了。
宴之婳就雙眼放空的盯著床頂,心中又開始發(fā)愁若是自己這敦實的身子把太子給壓著了可如何是好。
方才二人喝合巹酒的時候,太子殿下的袖口順著胳膊滑落,她瞧著太子那胳膊不及府中三歲侄兒胳膊粗。
而她作為丞相府有名的胖子……
只希望這一個多月的睡覺練習,能夠起了點用處。
太子沐浴過后只身進屋。
宴之婳聽到動靜,循聲望去。
因為夏天還未過去,所以天黑得晚,而太子又不用跟正常的新郎官那樣去陪著客人喝酒吃飯,所以現(xiàn)在方才金烏落山之時,一片暖色透過窗戶投入屋內,也照到了太子的身上,倒是給他鍍上了一層暖色。
宴之婳下意識的就對著他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明明聽了那些關于太子的傳聞她心中也是畏懼他的,但內心深處宴之婳又總覺得這人似乎不似第一次見面,似乎沒有那么陌生。
宴之婳微微一笑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半月狀,她臉兒又生得圓乎乎的,十分討喜。
太子目色柔和的行走至床邊,上了床上,將床簾拉了下來。
看著被卷成春卷一樣的姑娘,太子抬手覆住她的雙眼,翻身而上,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