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瞧見殿下不好意思的模樣。
這青澀的樣子方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少年郎的樣子,而不是平日里那種充滿了陰冷、戾氣,仿佛隨時都會因為自己不高興、不痛快就殺人的樣子。
童嬤嬤去取了衣裳過來,宴之婳就去太子的寢殿更衣了。
太子的寢殿跟書房是挨著的,宴之婳一走進去,就覺得他的寢殿不像是人住的,充滿了冷氣,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屋內除了一張大床和必要的家具,連個鏡子都沒有,因著房間大,給人一種十分空曠和寂寥的感覺。
她們新房的房間也大,但布置的東西多,都是掛滿了新婚的東西和她的東西,跟這個房間簡直是兩個極端。
宴之婳覺得,她要多多的哄著太子到她那邊歇息才好。
這樣的屋子,住著多不舒服,多害怕呀!
宴之婳更了衣,就差不多要到午膳的時間了,二人便坐了步攆往廣仁宮而去。
廣仁宮里頭,那些妃嬪在見到太子和宴之婳離開之后,明爭暗斗一番,也就離開了。這種戲碼,皇后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早就已經(jīng)膩歪了,那些妃嬪之間的斗爭,只要不給她制造麻煩,只要事情不燒到她這邊來,她都只當看戲。
說什么那些人可憐,可這天底下誰不可憐呢?進了這個局,就要承受這個命,誰都逃不掉。
那些妃嬪離開過后,皇后就一直等著太子過來,她不解太子為何那么果斷的拒絕了上早朝的事情,若是身子遭不住,也是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插手政務的。
新朝成立雖然有二十年了,但到底不是完全穩(wěn)固的,若是太子不能夠把權柄控制在手里,即便是當上了皇帝,也很容易淪為傀儡。
她的孩子已經(jīng)承受了病痛之苦了,為什么還要承受木偶之苦。
皇后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宮人通傳了太子和太子妃過來陪她用膳之時,皇后這才回神。臉上不自覺的就掛起了笑意,而不是平日里那種帶著面具跟人斗法的樣子。
待見到夫妻二人攜手進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是說不出的真切。
縱然她心中想著其他的事情,但見到二人第一時間卻并沒有立即問。
不待二人行禮,她就親熱的拉了宴之婳在身邊坐下,關切的問“在宮中可還習慣,東宮有沒有不敬你的奴才?”
宴之婳乖順的回話“多謝母后關心,在宮中還習慣,東宮忠并無不敬我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