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微微頷首。
但想著丹鶴院離正門口還有些距離,太子走著必然會勞累。
她這念頭一起,就有人從旁邊抬了軟轎出來,康嬤嬤含笑道“殿下身份尊貴,老夫人恐府上的路不好走,一大早就讓人備了軟轎。”言罷見太子面上沒有不悅之色,招了招手讓抬轎子的人將軟轎抬至太子跟前。
能坐著,太子也懶得走了,他就牽著宴之婳的手上了軟轎。這丞相府的人就是不一般,一個嬤嬤都這般會說話。都知道他忌諱別人說他的身體,可他的身體又的確不好,這話一說得不好聽,他就極易動怒的。
宮中某些人,為了傳出他殘暴的名聲,明明知道他的忌諱,卻總有些人會時不時的不怕死的來招惹他。
康嬤嬤見他這隨時隨地都照看著宴之婳的模樣,面上含笑,心中各種思量。
傳聞太子喜怒不定,極難相處,但無論是迎親那天,還是今日回門,她都沒有看出來。分明,不過是一個心智尚不成熟的小孩子罷了。
其實若是旁的府上,太子駕臨,家中眾人必然是早早的就到正門口迎駕了,但丞相府有丞相府的規矩,即便是三房眾人再如何想要早早的見到宴之婳也不敢擅自道門口去,只能規規矩矩的坐在丹鶴院。
在宴丞相看來,既然太子娶了宴之婳,也算是晏家婿,他們自然也就不用出門迎接,當然面對太子該有的尊重還是會有的。
等宴之婳和太子到了丹鶴院的時候,云夫人的屋子里已經坐滿了滿滿當當的人。
太子下了軟轎,看著那一屋子人,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太子下轎,眾人看著后面出來的宴之婳,三房四人的目光頓時就鎖在了宴之婳的臉上,見她臉上并無憔悴之色,還是進宮前的那樣,均放心了不少。
宴丞相和云夫人領著一眾人起身,恭迎太子,宴之婳也沾著光,享受了一番他們的禮,只是看著父母親兄弟對自己行禮,她心中頗不是滋味。
太子淡淡的道“免禮。”
宴丞相便上前幾步恭敬有禮的道“殿下請上坐?!?
太子點了點頭,拉著宴之婳一道。
宴之婳覺得當著自己父母親兄長的面,坐在高位上頗為不適,但她卻也知道即便是再如何不適,眼下也不應該說什么,做什么,入了皇家門,該守的規矩就應該守著。所以任由太子拉著,乖乖的坐在他身邊。
康嬤嬤在之前太子和宴之婳上了軟轎之后,就讓丫鬟跑著跟云夫人稟明了之前下馬車和上轎之時的細節,眼下云夫人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番感覺。
不過,太子重視宴之婳,于他們而言是好事情。
君昭與宴之婳一并坐下,云夫人這個“好祖母”就開始對宴之婳噓寒問暖。明明在宴之婳被定為太子妃之前,云夫人幾乎沒有跟宴之婳說過幾句話,即便是在宴之婳被定為了太子妃之后,二人之間說過的話也不多,這個時候她關心起宴之婳來,竟然毫無違和感。
問的問題不會讓太子覺得宴家對他的東宮,對皇家有任何意見和防備,也不會讓宴之婳感到任何不適,也讓宴之婳仿佛有一種錯覺,她的祖母是極為在意她,她在府中也是極受寵愛的。
宴之婳看著自家祖母,只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還甚多。
云夫人同宴之婳說話,自然不好讓君昭一直坐在這里,宴丞相開口邀請君昭去他的書房賞畫。
君昭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謝過宴丞相的好意“本宮舟車勞頓,眼下有些困乏,就不去賞畫了?!?
“太子妃,帶本宮到你的住處去歇息一會吧!”
宴之婳立即起身,把君昭扶了起來,歉然的同宴丞相和云夫人道“祖父、祖母,那我就先回去了?!?
云夫人一臉慈愛的道“殿下累了,倒是我們想的不周到,太子妃快快陪殿下去歇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