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回到東宮,就讓人給成瑯送了消息。
成國公府。
一身短打的人在給成瑯遞了一封信之后就迅速退下。
成瑯心中奇怪,為什么太子會讓人給他送信。今日太子妃回門,成瑯和宴之洳并沒有回去。
他不喜歡宴府的氛圍。
宴之洳也不覺得宴府是她的家。
若非必要,二人不會去宴府走動,而今日宴之婳回門,他們就覺得沒有回去的必要。宴府人多,他們?nèi)ヅc不去都不會有什么影響。
他好奇的拆開信,信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尊夫人身邊有丞相府的眼線,會危及尊夫人生命。
成瑯眉頭緊皺。
正拿了帕子進來的宴之洳見他眉頭緊皺,問“怎么了?”
宴之洳住在尼姑庵的時候,救過一只猴兒,那猴兒后來就一直跟著她不愿意離去,后面宴之洳嫁到成國公府,那猴子她也一并帶了過來。
猴子生性頑皮,方才打翻了茶盞,宴之洳就去外間拿帕子進來擦桌子。
這里是成瑯的書房,茶盞是在成瑯的書桌上,尋常丫頭不好進來打掃,成瑯的小廝倒是可以打掃,只是方才夫妻二人單獨相處,就把小廝給打發(fā)出去了,宴之洳難得去讓小廝專門進來擦桌子,索性就自己親自動手了。
這樣的事情,她作為一個被遺忘在尼姑庵里頭的庶女,并不少做。
在尼姑庵的時候,她身邊只有一個老嬤嬤伺候,在她十二歲的時候,老嬤嬤生病去了,宴二夫人并沒有再安排人去伺候她。所以十二歲以后,她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動手的。
成瑯拿了她手中的帕子,把手中的信遞給她,他則去擦桌子。
他擦的并不仔細,隨意的糊了兩下。
成國公跟鎮(zhèn)南王一樣,都是武將,只是鎮(zhèn)南王是文武雙全,在亂世之前他曾是書香門第出生。而成國公的父親是個獵戶,他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武將。
成瑯出生的時候還是亂世,但那個時候也已經(jīng)是亂世的末尾,大局幾乎已經(jīng)掌握在當今這邊了。等他可以啟蒙的時候,亂世已經(jīng)結(jié)束好幾年,成國公也請了許多大儒給他啟蒙。只是相較于文化課程,成瑯更加喜歡習武。
為此成國公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他對成瑯的文化課程并沒有太大的要求,覺得只要兒子不跟他一般是個文盲就好了。
好在成瑯雖然不喜文,卻也不是完全不學,只是相較于文,他在武這一塊更加突出。
他跟宴之洳相處,也不會避諱宴之洳,只要是能讓她知道的,他都會讓她知道。
宴之洳看了信上的內(nèi)容也微微皺眉,她看了一眼外間,楊聲吩咐“幡兒,你重新上一壺茶過來。”門口一個梳著丫鬟頭,長得乖巧可愛的丫鬟脆生生的應是。
然后就離開去提茶水。
成瑯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走遠,道“走了。”
“隨我到成國公府的一共四個丫鬟,有兩個是云夫人賜的,那兩個我們已經(jīng)尋了由頭處置了,幡兒和霜兒是我在牙婆手里選的。”
成瑯沉吟片刻道“殿下今日陪了太子妃回門,許是在府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如果可以,宴之洳是不想跟宴家有任何牽扯的,概因當年她生母。
她母親,原本應該是宴二老爺?shù)恼业摹?
可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所以宴之洳覺得,她母親早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那些事情堆積在心中抑郁導致的。宴家人雖然沒有親手殺了她的母親,卻是間接把她母親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若非要與成瑯成親,必須要用到宴家女的這個身份,她大概一輩子都是不會再踏進宴府的。她知道宴府的惡,所以當時即便是回府了,云夫人賜給她的人,宴二夫人賜給她的人,她表面上要了,卻并不信任。
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