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一雙眼眸發亮,多了兩分光彩,讓她整個人似乎好看了幾分,她眉飛色舞的同張旭說大力如何如何剽悍,君昭如何不把王公子放在眼里,他們的人如何快速的就把王公子給打跑了。
張儀說得津津有味,張旭、張夫人和朱顏卻是憂心不已。
張旭是王知府的下屬,平常跟王知府相處也沒有沖突,今日王公子當街意圖搶朱顏的事情是王家有錯在先,君昭等人在碧水丹心湖邊對王公子動手,若是王知府找上門,張旭還有應對之法,但如今王府的人兩度被打,這就難辦了。
雖然事情難辦,但張旭也沒有想過要讓君昭和宴之婳離開。
張夫人見朱顏憂心忡忡的樣子,輕聲安慰“顏兒不要憂心,一切有你義父在。”
朱顏勉強的笑了笑。
卻是在思考若是王家找他要人,要如何應對。
張儀留意到了張夫人和朱顏的互動,只覺得自己好似才是外人,而他們才是一家人。她壓下內心的不悅,同張旭道“父親不必憂心,此事王家理虧,秦公子他們手下的人都有分寸,并沒有動手傷及王公子。王公子不講道理,但王大人是要臉的,決計不會直接找上門來的。”
張旭搖了搖頭道“王大人當然不會親自找上門,但王夫人、王公子呢?”
“那找上門就找上門唄,就算是找上門,他們也不敢把我們如何。”若是攔不住不行,就只有讓王家的人把他們帶走了。他們家又沒有王家權大勢大,能怎么辦呢?
張儀話中的未盡之意沒有說出來,朱顏卻是懂了。
她微微垂頭,眸色深了深。
張旭卻是不知道女兒是如何想的,只覺得女兒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不過此事王家有錯在先,他也并非完全無法應對,就看如何應對了。他想到前日收到的密信,眸光閃了閃。
上頭的人說讓他配合行動,此番趁機把王大人拉下馬,屆時罕都知府的位置就是他的了。密信中只說了讓他配合行動,卻并未說是什么事情,什么時機,他應該如何配合行動。
莫非,今日的事情就是契機。
要不然,普通的商戶哪里來的今日二位恩公那樣的氣質,又哪里來的那樣的膽量。
張旭同張夫人交代“務必好生招待二位恩公。”
張夫人溫婉的笑著道“老爺放心。”
張旭知道自家夫人素來處理這些事情都是十分妥當的,道了一聲“夫人辛苦了。”就跟母女三人分開了。
他要去好好看看,如何配合好上面的安排。
王公子那邊,狼狽的回府,就剛好撞上正要出門的王大人,他立即氣呼呼的去跟王大人告狀。
王大人此前雖然生氣王公子去招惹張旭的義女被落了面子,但心中更氣張旭的義女沒有眼色竟然不從自己的兒子。
如今聽得王公子說區區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敢堂而皇之的在街上毆打王府的人,更是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王大人在罕都為官整整十年,說是罕都的土皇帝都不為過。
他心中窩火,在知道張旭把欺負自己兒子的人接到府上的時候,怒道“這張旭,是想要造反嗎?”
王公子亦是同樣的憤怒“父親,兒子覺得您平常就是對那張旭太好了,以至于他膨脹了,把自己當個人物,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您撤了他的官,把他貶作平民,看他還敢如何。”
王大人原本的火氣,倒是被王公子的話澆熄了不少。
張旭是正式科考出來的正經官,且當年調動到罕都來也是吏部親下的命令,如今的吏部尚書是保皇黨,并非是丞相的人。
張旭到了罕都之后,倒也乖覺,不該做的事情不會做,不該管的事情也不會管,倒是比之前的同知懂事許多,所以二人一直倒也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