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不服氣的道“爹爹,女兒沒有胡言。二位恩人來府上的時候都沒有說明日要離開的事情,可姐姐去找了二位恩人一趟,二位恩人就說要離開了。”
張旭一臉不認(rèn)同的盯著朱顏道“顏兒,可有此事?”
朱顏點頭承認(rèn)“義父,我也是為了二位恩人考慮。”她本以為下午的時候是說動了君昭和宴之婳離開的,卻不料君昭會如此行事。
他們顯然,根本就不想馬上離開罕都。
原本在碧水丹心湖邊她勸二人立即離開,二人不愿她也只是單純的覺得二人是在罕都沒有玩兒夠,或者是事情還未曾處理完。但現(xiàn)在二人入了張府,又聽她說明其中利害關(guān)系之后仍舊要留在罕都不走,朱顏就覺得二人的行事有些奇怪了。
張旭眸色復(fù)雜的看了朱顏半響,心中有許多話,卻又不好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他如何不知道,朱顏如此,是怕牽連了他。可這世上,許多事情并非是因為怕就一定要如何的。
他起身,鄭重的同君昭和宴之婳道“二位恩人,小女不懂事,今日又被王公子嚇到了,所以說話才會失了分寸,二位放心在府上住著就是,住到想離開的時候在離開。本官雖不才,但護(hù)二位不被王大人遷怒還是可以的。”大不了,所有的事情都由他頂下來就是了。
而且,就算今日沒有此事,他遲早也是要跟王大人撕破臉的,當(dāng)年他下放到罕都來為官,是上面故意部署的。
如今上面給了命令,只等那個契機(jī)的到來,在加上他手上的證據(jù),就足以將王大人給扳倒。
“可……”君昭遲疑的看了看朱顏的方向。
張旭立即道“小女今日受驚,休息一晚必然就不會在亂說話了。”
君昭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王大人要留下。
因著這個插曲,一頓飯也就草草的散場。
君昭和宴之婳回了他們的院子,張旭在看著二人離開之后卻是嚴(yán)肅的同朱顏道“顏兒,你隨我到書房來。”
張儀眼中閃過一抹幸災(zāi)樂禍,知道父親生氣了,朱顏要被批評了。
張夫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能說什么,她能去指責(zé)朱顏嗎?朱顏如此雖然對不起二位恩人,卻著實也是為了張家考慮。
張旭和朱顏一前一后,一路沉默的到了張旭的書房,二人相對而坐,張旭看著朱顏道“顏兒,為父平日里都是如何教你的?”
朱顏垂眸,恭順的道“義父教導(dǎo)過女兒,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你可知錯?”
“女兒知錯。”朱顏忽然抬眸,篤定的望著張旭“但就算女兒錯了,女兒也仍舊會這樣做”
她七歲的時候被滿門抄斬,那個時候朱家以及張旭廢了諸多心思,才保住了她一人之命,是以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張家的姑娘,也沒有直接做張家的姑娘;也清楚的知道她自己往后是要為父母親報仇的,要不惜一切代價弄垮宴府;更清楚的知道她受了張旭、張夫人多么大的恩情。
若非這些,張儀做的那些小動作,夠她把她弄死一百次了。
自從朱家覆滅之后,她就不再是天真的小女孩了,也不在是什么良善之人。
張旭看著朱顏一臉堅定的樣子,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他嘆息道“顏兒,你只是個孩子,你好好生生的做你的姑娘家,開開心心的就好了。朱家的仇,自有為父,為父一定會為朱家沉冤昭雪,也一定會將宴丞相的惡性披露出來的,你不必背負(fù)這些。”他最開始只是想做一個純臣的,奈何造化弄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另擇新主,他是不指望皇上能夠幫朱家沉冤的。
當(dāng)年之事,他看得明白。宴丞相誣陷朱家,而皇上默認(rèn)。
朱顏的眼眶驀然就紅了,她哽咽著道“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義父已經(jīng)為朱家付出良多,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