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離開,屋內(nèi)只剩宴之婳和君昭二人之時,宴之婳已經(jīng)替君昭把手包好了,以前宴之擇習武,經(jīng)常這里磕著、哪里碰著,總是受傷。
他不喜歡小廝粗手粗腳的,又不喜歡丫鬟給他上藥,那些胳膊啊、膝蓋呀、手上的傷什么的,就總是喜歡讓宴之婳給他包扎,還能順帶在宴之婳跟前賣一波慘,引起宴之婳的同情。
宴之婳心疼的看著君昭的手嘆息著道“夫君,往后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傷害自己好不好。”
君昭沉默以對。
他不是有意傷害自己的,但疼痛確實能夠讓他感覺到他是在活著。
宴之婳見君昭沉默,不自覺的就紅了眼,喉頭緊緊的,擠了一聲“夫君,你答應我。”
她不喜歡君昭沉默,不喜歡看他頹廢,更不喜歡他傷害他自己。
君昭見她紅了眼眶,只能答應“好。”
宴之婳這才有了一絲笑意。
君昭嘆息了一聲,把人擁進懷里,下巴抵在宴之婳的發(fā)頂。
他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最壞的打算就是沒有人能夠治得了他。上輩子他并非病逝的,而是被大火燒死的,但那個時候他離病逝也不遠了。
那個時候,宴之婳已經(jīng)有了身孕,他的身體卻每況愈下,唯恐他去了之后宴之婳母子二人就沒有了靠山,也唯恐這江山風雨飄搖,他不聽宴之婳的勸阻,越發(fā)的重用宴家。
直到那一日,他去太和宮瞧宴之婳,親眼目睹了宴之婳被宴府的人摁在地上要給她灌落胎藥。那個時候喜鵲和大力都被綁住了,兩人的嘴角掛著鮮血,尤其是大力,身上都是血。二人想必是拼死阻攔過的,卻也沒用。
宴府打了一手好算盤,讓宴之婳落胎,再讓他死,然后宴家作為外戚就可以直接把控朝堂,他們會捧宴之婳垂簾聽政,而后讓宴之婳“禪位”。
他阻止了宴府的人給宴之婳落胎,卻馬上等來了宴家的逼宮。
宴家人說他是假皇上,而他囚禁了真正的皇上和皇后。
呵呵……
那個時候,他才二十二歲,而宴之婳才二十歲,他們就死了,連同宴之婳腹中的孩兒,他都沒有機會看一看這世界,他們也沒有機會看一看自己的孩子。
他現(xiàn)在十七歲,還有五六年可活。
如此,他就用這五六年,來給宴之婳和孩子造一個穩(wěn)固的保護所。給他們多培養(yǎng)一些人,鏟除那些絆腳石。
他這般想著,眸色不禁深沉了許多。
用過晚膳之后,君昭就去了書房,并且喊了幾個常姓的暗衛(wèi)一起,這一次他沒有在讓宴之婳跟著他一起,而是讓宴之婳先休息了。
宴之婳哪里睡得著,今日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心里總是十分的不安寧,干脆去旁邊的房間給君昭做雨針。
書房內(nèi),君昭下了許多命令,除了常解親自去找人了之外,常安幾人都在,他們聽著君昭的一些列吩咐,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也知道想必是今日的事情對殿下打擊到了。所以殿下不得不改變策略了。
君昭強撐著,安排了許多,這才疲憊的回屋。
宴之婳早早的就讓大力在君昭從書房回寢房的路上留意著了,讓她只要一看到君昭出來就立即過來通知她。
是以等君昭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閉著眼睛,佯裝熟睡的躺在床上了。
這個時候,她不想讓君昭還要為她操心。
君昭吻了吻宴之婳的眉心,閉眼立即就睡了過去。
沉睡中的泰州城,卻從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有幾個人影飛快的離開,去往京都。
這一覺,君昭睡得很沉,因為勞累過度,以至于天大亮了才醒過來,而宴之婳昨晚入睡得很慢,所以也不過是比君昭早醒一點點,但她想著君昭昨天情緒波動大,又勞累了那么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