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君昭在這里,必然會跟許齊言說一聲,宴之婳她做到了的,她沒有被宴家拿捏。即便是上一輩子宴之擇丟了性命的前提下。
宴之擇他們,寧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成為那根風箏線。
這也是君昭為什么會忍著宴之擇的臭脾氣,也愿意全力支持宴家三房從宴家脫離出來的原因。
許齊言看著宴之婳眼中那跟她形象格格不入的堅定,還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他長嘆一口氣,在抬眼看向宴之婳的時候,眼中也只剩下堅定“既然如此,今日七叔就只有得罪了。”
宴之婳有她的立場,他也有他一定要守護的人。
既然道不同,那便不相為謀了。
或許,從宴之婳成為太子妃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隨著許齊言口中“得罪了”那三個字落聲的,還有一聲清脆的杯子擲地發出的響聲。
那響聲一出,外面就響起了刀劍的聲音。
被宴之婳留在寺廟的許夫人和許小姐,聽到這動靜,齊齊探出頭看向窗外。
許小姐不安的道“母親,父親和太子妃是談崩了嗎?”寺廟不比其他地方,沒有那么多的院子,許夫人和許小姐不過是被宴之婳安排在了同一個院子靠西的廂房里。
二人一直關注著宴之婳這邊的動靜,見許齊言來了,心就一直都提著的。
許夫人強自鎮定“應當是的。”
她看著院子里那些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打做一團的人,見有人往她們這邊來,顯然是想要帶她們出去,卻被宴之婳這邊的人很快攔住,還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的模樣,急忙捂住了許小姐的眼睛,不讓她看這血腥的畫面。
這邊宴之婳聽著外面的動靜,穩坐如山,而許齊言聽著外面的動靜,亦是穩穩當當的坐著。
宴之婳開口道“我們這般干坐著,也是無聊,不若七叔與我打一打賭,今日你們能否成功的離開。”
宴之婳這邊話音剛落,忽然就聽得許夫人那邊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夫君,你走吧,不要管我們了。”
大概是許齊言吩咐了那些人優先救許夫人和許小姐的緣故,所以他這邊的人都往許夫人那邊沖,所以許夫人就看著他們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
她慌了。
許齊言聞聲,面上的鎮定之色不在,推門而出,就看到常樂等人將他的人狠狠的壓制住了。
他神色一變,猛地看向宴之婳“太子竟然把這么厲害的人留在了你的身邊。”
他想過宴之婳這邊會有護衛,但他沒有覺得聯姻的太子會對宴之婳有太深的感情,或許是愿意護著的,但覺不會費盡心思的護著。
他也知道君昭帶來南邊的人不多,精英不會超過二十人,但宴之婳這邊,他竟然留了好幾個。
宴之婳甜甜一笑“我方才不是已經跟七叔說過了么,我雖然是被放入祖父的居中的棋子,但卻不會任由祖父擺布。也跟七叔說了,殿下是疼愛我的。七叔,現在后悔還來得及,看在親戚一場的份兒上,我會跟太子殿下說情的。”
許齊言還在衡量,許夫人卻崩潰的道“夫君,太子妃想知道什么,你就告訴她吧!我真的累了,這樣活著好累好累。就算是太子妃幫不了我們什么,你告訴她想知道的,也就當全了曾經三叔的幫助之恩了。”當年,若非宴三老爺,他們一家,也不能順利的逃出宴府。
這些年,她多活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偷來的,若非是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不能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也就罷了,可每天都活在會被宴家發現,或者是許齊言與那些人合作會被人發現。
很多時候睡覺都能驚醒過來。
在她沒有跟許齊言成親之前,也曾是家中備受疼愛的小女兒,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