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果真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宴之婳讓喜鵲給他準備了一些愛吃的點心,原本是想把人留下的,覺得他上了年紀在外漂泊也不甚妥當,他不喜歡宮里就讓他住在宴三老爺那邊就是了,但老柳是個喜歡自由的,直接忽略了宴之婳的話,瀟灑的離開。
送走了老柳,宴之婳邊去淑貴妃的靈堂那邊,靈堂昨天就搭好了,但君昭和皇后都跟她說不用過去,今天外面的命婦和小姐們進來吊唁的時候她去露個臉便是了。
宴之婳想著淑妃是假死的,她這般也算不得是不尊重亡人,便同意了。
本來她現在肚子大了,行動起來也不甚方便。
宴之婳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一些命婦過來了,淑貴妃是外族公主,也沒有娘家可以過來吊唁,加上她也不是皇后,雖然皇上說了要厚葬,倒也不用所有人都在靈前來跪三日,但來跪個一兩個時辰還是要的。
皇上擺明了是重視淑貴妃,不管她們認不認識淑貴妃,都有做個樣子來跪上一跪。
宴之婳由童嬤嬤和大力扶著,不太容易的跪了下去,上了幾炷香,皇后就自己道“婳兒你起來,現在身子最重要,淑貴妃在天之靈也會體諒你的。”
宴之婳便聽話的站了起來。
又體貼的同皇后道“母后您也要注意休息,莫要把自己累垮了。”
婆媳二人說了一通話,皇后就讓宴之婳回東宮去,宴之婳出來走一趟,就又覺得腹中有饑餓感,也就是沒有在推辭。
再者她在這邊也幫不了皇后什么忙,還要勞皇后擔心。
她由童嬤嬤和大力扶著離開靈堂,卻遇見了朱顏以及朱顏的婆母,還有曾經在罕都見過的張夫人和張儀。
張儀看著有很大的變化,變得更加好看了幾分。
幾人見到宴之婳齊齊行禮“臣婦臣女給太子妃請安。”
宴之婳淺笑著道“免禮,幾位是來吊唁淑貴妃娘娘的。”
“正是。”朱顏的婆母搶先開口回話。
宴之婳淡淡一笑,卻是看向張夫人開口問“張夫人和張小姐怎么會過來?”張大人是君昭的人,宴之婳自然會對她們要多關心一二。
張夫人恭恭敬敬的道“顏兒成親過后,我們還未曾來探過親,所以就帶著儀兒上來了,聽聞了淑貴妃過世的消息,就跟著親家母她們一道進宮了。”
宴之婳點了點頭,同張夫人道“張夫人若是不忙,等吊唁過淑貴妃之后,可以到東宮來坐坐。”
張夫人知道宴之婳這是在刻意給她面子,親家母的夫君是京官,宴之婳都沒有開口邀請。
她道“臣婦就叨擾娘娘了。”
朱顏的婆母隱晦的看了張夫人一眼,眼睛都嫉妒得發紅,她一個外放官的夫人,怎么就入了太子妃的眼。
不過大家都是一家人,她也就只是小小的嫉妒了一下,目送宴之婳離開過后,她就笑成一朵菊花的問張夫人“親家母,你跟太子妃頗有交情啊!”
之前朱顏說的好聽,實際上卻是個水的,太子妃壓根兒就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現在看來真正跟太子妃有交情的是這位親家母。
之前朱顏說要把張夫人和張儀請過來她還不大樂意,但這次張夫人上來帶了許多值錢的東西,她才稍微舒心一點,現在看到張夫人竟然跟太子妃關系好,她就更開心了。
張夫人跟朱夫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也大概清楚朱夫人是什么人,她不甚喜歡她的做派,但在如何不喜歡,對方都是朱顏的婆母,她只得打起精神應付“算不得有交情,只是此前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曾在府中住過一段時間。”
朱夫人只覺得這是張夫人的謙虛之言,還想在說什么,但已經進入安靜的靈堂了,便只能閉嘴。
張儀現在看到朱顏過的不好,只覺得她是自作自受,都已經懶得笑話她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