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珍扶著白梵躺下,看著他蒼白的臉,眼淚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滾落。
白梵握住她的手,無聲的看著她。
他很多時候的都在想,她如果沒有遇見他,是不是就會幸福一些,她會跟師傅長大,永遠不諳世事,快樂天真,救死扶傷,不沾染任何的黑暗。
可沒有如果,遇見了,心動了,就算是痛苦也不愿意放開她。
他抬起手,替樂珍拭去淚水,笑著道“我沒事,不過是失去了功夫。”
樂珍勉強的笑了笑,取了藥丸出來給他喂下,又去看他身上的傷。
她現在,已經不會去想明天了,今天活過了,就算一天。
她再如何不懂事都知道,他們跟君昭他們是對立的,現在跑到君昭他們這邊來,又什么信息都不愿意告訴君昭他們,等到他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其實,死了也好,死了就沒有威脅,沒有傷害了。
她只希望,能夠跟他死在一起,僅此而已。
九王收到白梵被君昭抓的消息,在一起大怒,這一次的怒火是比以往幾次都更加厲害,也是他身邊的人看到他最為憤怒的一次。
九王跟他身邊的面具人道“擎奴,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就回來。”
擎奴道“主上,少主的功夫據說被廢了。”
“他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然他去下殺個人下個毒都能夠被人抓住。”
擎奴不說話。
怎么是不小心呢,那是小心而為之的。
他們看重的東西,從來都不是少主看重的,強人所難的事情果然都不會有好結果。
少主從小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所以他妄圖用自己感化主上。
而主上呢,他野心勃勃充滿仇恨,想要少主跟他一樣,他也覺得少主可以教導成他想要的樣子。
但終究少主沒有感化主上,而主上也沒有把少主教育成他想要的樣子。
但他可以是主上想要的樣子,卻因為那丁點兒血脈,因為他跟主上流的不是一樣的血,所以主上從來都看不到他,而少主氣質如履的東西卻是他夢寐以求的。
所以這個世界多荒唐。
“就算是功夫廢了,也要把人給我救回來。”九王陰沉的道。
他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好像剛剛那個暴露的人不是他一般。
擎奴打破九王的幻想“屬下覺得派人去了,也把少主帶不回來,少主應該是主動被抓的,他離開的時候,去軍營還要帶上樂珍,是早有預謀的。”
只是少主無論去哪里都帶著他的師妹,所以大家不覺得有什么而已。
但軍營都是糙漢子,若是正常的任務,少主就算不放心把樂珍留在他們這里,也決計不會帶著樂珍一起潛入軍營的。
九王如何不知道白梵是什么樣的人,但他卻根本不愿意聽這些,他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朝擎奴砸過去“我說什么你聽不見是不是,我讓你派人去把他帶回來!”
管他什么主動被動,這就是他的宿命,這就是他要背負的東西。
擎奴并未躲避九王的東西,任由那東西砸傷了他的額頭,口中十分平緩的道“主上,沒有人知道少主長什么樣子,為什么我就不能是少主呢?”
血脈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他不覺得主上是靠著那么點血脈看中白梵的,主上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利,想要的是那個位置,他也可以幫他的,也一直都在聽話的幫他的,為什么就一定必須要是白梵呢?
九王那種可怖的臉上出現驚愕的神色,他盯著擎奴,一字一句的道“你在說什么?”
擎奴慢慢的,重重的,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
九王心中十分憤怒,這是要造反了?
隨隨便便個什么人,也覺得自己可以是皇室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