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臭小子,家里又沒外人,你說話還吞吞吐吐的。”景父笑罵了一聲。
景蕭然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抬頭看了景父,發現他鬢間的頭發有些發白,額頭上也不知不覺中爬上了一絲皺紋。
隨著時光的流逝,歲月已經悄無聲息的在父母的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他們會被一點兒一點兒的侵蝕著。
“爸,我……”景蕭然頓了頓,心中所想卻始終沒有辦法言語,他害怕看見父母擔心他的那副模樣。
他真的說不出口,說自己要去非洲,要去這么一個被媒體們說成是死亡代名詞的地區。
景父也抬頭瞥了眼景蕭然,眉頭輕輕一挑,但是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給景蕭然碗里夾了一塊紅燒肉。
這個“埃博拉”的話題終究是沒能繼續進行下去。景蕭然只是認真地趴著碗里的飯菜,偶爾回答一下瀟瀟的提問,然后便靜靜地看著大家。
翁惠瑾和瀟瀟有說有笑,這倒是讓景蕭然看起來更像是個外人。
晚飯結束。
景蕭然放下了碗筷,正想幫景母去收拾,景父卻把景蕭然叫住了。
“蕭然,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景父便率先走進了書房。
景蕭然稍稍愣了一下,在他的記憶里,父親上一次主要找他談話,還是要追溯到高考填志愿的時候。
景父和其他華夏的父母一樣,都不太會用言語來表達對子女的感情。
隨著子女的成長,他們和父母的代溝也許會越來越多,特別是在華夏如今這個快速發展的時代,不僅是經濟的發展,人們的思想也在發展。
有時候,老一輩的思想和年輕人的想法是天差地別。
景蕭然和父母,除了日常的交流,這種單獨談話的機會少之又少。
“蕭然,你就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收拾就行。”景母樂呵呵地對景蕭然說道。
一旁的翁惠瑾笑道“學弟,我來幫阿姨收拾。”
景蕭然點了點頭,跟著父親的腳步,走進了書房。
書房不大,書架上擺滿了一些歷史系列的小說,都是景父平時閑暇的時候喜歡看的。
書桌上還倒扣放著一本《明朝那些事兒》。
景父走進書房,坐在沙發上,從口袋里摸摸索索地掏出一根煙。
“蕭然,快來坐。”景父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掏出打火機,準備點燃香煙。
景蕭然將書房門關上,然后打開了窗戶。
“爸,你什么時候又開始抽煙了?”景蕭然皺著眉頭,自從瀟瀟那年做完了手術,景父便開始戒煙了。
景父點煙的動作一滯,然后將煙又塞回了煙盒,把打火機隨手放在了書桌上。
“抽得少。”景父道,“除了平日里和一些做生意的老板打交道,我也不怎么抽了。”
景蕭然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坐在了景父的身旁。
“蕭然,你最近在醫院里實習的怎么樣?”景父和景蕭然閑扯了幾句,便說到了正題。
景蕭然笑了笑“醫院的老師都很好,現在在血液科,平時也不怎么忙。”
“那就好。”景父微微頷首,他抬起頭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兒子。
三年之前,整個家庭都在瀟瀟的手術費用奔波勞碌。景父和景母兩個人都兼職了數份工作,景蕭然除了學習,同樣也要兼職賺取自己的生活費。
可以說,三年之前的景家,整個家庭都籠罩了一層看不見的陰霾。
但是自從景蕭然高考以后,這一切似乎都慢慢改變了。
景蕭然不知用什么方法從大媽家借到了手術費,更是在大學期間成功申請專利。不僅還清了手術費用,舉家更是搬遷到了樊城,甚至都能做起一些小生意。
景父至今都不太清楚景蕭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