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的家鄉旁邊的一個小村莊出現了聚集性的埃博拉病毒感染者。”小段微微嘆了口氣,“我有幾個親戚就是被感染患者之一。”
景蕭然了然,輕聲道“你這是回家幫忙了?”
小段點點頭,道“我本來就是東卡醫院的醫生,這次科室里緊急調配我去協助,所以未來的一周時間內,我都不能來實驗室了。”
“行,你就安排自己的時間,如果忙完了,隨時都可以回來。”景蕭然道。
“謝謝老師。”小段欠身道。
“不過現在疫情的防控應該很嚴厲吧,為什么還會出現這種情況?”景蕭然有些不解。
現在并不是疫情剛爆發的時候,那個時候人們不知道疫情的傳播途徑,并沒做好防護,所以才可能有聚集性傳播。
可是現在埃博拉疫情已經發展了三個多月,人們對它的傳播途徑很了解。
埃博拉病毒是通過直接接觸傳播的,這種傳播途徑較為“拙劣”,很容易阻斷,遠離傳染源、帶上手套和穿上防護服,就能大大減少被傳染的可能。
為什么還會出現這種聚集性疫情?
“老師,您有所不知。”小段的語氣頗為無奈,“非洲當地的殯葬習俗,無意中成了埃博拉的幫兇。因為這種殯葬習俗,助長了很多的感染病例。”
“殯葬習俗?”景蕭然疑惑道,“土葬?”
“不是。”小段搖了搖頭,“我們這里的殯葬習俗和全世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我們當地人在去世后,尸體必須經過親人處理后才能下葬。”
“經過親人的處理?”景蕭然有些不太明白,已經過逝的人,他的尸體除了土葬、火葬、水葬等方式,還能有什么特殊的處理?
小段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景蕭然,然后小聲道“老師,不知道您有沒有關注過埃博拉病毒的首位感染者。”
景蕭然輕輕搖頭,埃博拉病毒的歷史應該有30多年,只不過最近幾年才幾種爆發。
小段緩緩道“1976年扎伊爾埃博拉首次暴發時的首位感染者a。他死之后,根據我們這里的殯葬習俗,他家人將其尸體帶回家里,妻子、母親和一些女性親戚一起將他清洗并剖開,清除消化道里殘留的食物和糞便。”
景蕭然可以想象到,整個過程是多么的血腥和惡心!
“而在整個過程中,所有操作者沒佩戴任何防護設備,連手套都沒有。在a的尸體下葬后不久,參與葬禮的親朋好友中有21名被埃博拉病毒感染,最終死掉了18個!”
景蕭然還是第一次聽說埃博拉首位感染者的故事,同時十分驚訝于非洲的殯葬習俗。
“你們現在還有這種殯葬習俗?”景蕭然詢問道。
小段微微頷首“是的,所以才會發生這一次聚集性的疫情。”
“可是政府應該強制推行了火葬吧?”景蕭然道。
在疫情當代的年代,火葬是最簡單,也是最好切斷傳播途徑的方式。
小段無奈道“話雖如此,但是在非洲習俗中,火葬是一種大逆不道的行為,所以敢于火葬的人,他的親人一定會被社會唾棄!”
火葬,在非洲是不可能大規模實施的。
景蕭然聽完小段的話,也對目前非洲埃博拉疫情有了深刻的認識。
非洲當地居民對于傳統習俗的把持,使得很多病原體有機會跳入人類社會,并且在人之間肆意擴散。
同時,當地教育和科學普及的落后,加劇了村民對于醫療和衛生管理的不了解和對醫務人員的不信任,這使得原本嚴峻的疫情形勢雪上加霜。
“那你這一次回東卡醫院,主要是去一線治療患者?”景蕭然道。
小段點了點頭,突然又搖搖頭“我們的確是在一線,不過主要不是治療病人。”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