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真沉。
“大夫您看,他這還有救嗎?”
年馥聽到這話,嚇得出了身冷汗,忙睜開眼睛。但可能是因為這一覺睡得太沉,所以睜眼尤為困難?!安皇前桑疫€沒死呢?!?
“再吃幾副藥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吧。待會兒,我再寫個方子,要是前一個沒用,就換這個吃吧?!?
竟還有說這種話的大夫,擺明了是說自己救不了他。他明明只是摔了一跤,不至于被下病危通知書吧。不對,不對,現(xiàn)代哪有人說令郎?哪有人會親手寫藥方?自己一定是睡懵了,或者出幻覺,不對,不對,他一定是在做夢。年馥還無法接受事實,于是短暫凌亂。
大夫說“我把針收了。病雖然險,但并不危急,請老先生放心?!闭f罷,他就把針拔了。
“疼、疼。”年馥立即感到了疼痛,這竟然都是真的。他真穿到了古代,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笑。可既然來了,就得好好在這個世里混了。年馥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讓自己顯得像個病人,免得一開口就穿幫了?!按蠓颍业昧耸裁床??”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等等,他的聲音怎么變成了十來歲小孩的聲音。不是吧,居然穿成了個毛孩子,也太捉弄人了。
估計大夫耳背,沒聽到他蚊子似的聲。他只笑吟吟地勸道“哪有扎針不疼啊,待會兒叔給你糖吃。”
都多大了還需要糖哄,年馥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可是犬子的病,自從春季以來忽輕忽重,情形甚危,至今也未見起色?!崩细赣H揪心地說。
老頭即是這具身體的父親,所以才會格外在意他。年馥打量著他,年過半百,胡子老長,關(guān)鍵是頭上留著細長辮,還穿了身長袍。于是在心里嘀咕道“莫不是朕的大清還沒亡?”
“父親”的話令他大為感慨,原先自家老爹在世時也這般說過,可惜那時他還是個浪蕩子,從來不在意這些。
雖然身上有些難受,但還不至于談及死亡。他忙起來為自己辯解說“我沒事,我好著呢。”不過是動了一下,羸弱的身體順勢歪了過去,不過倒不是瀕死的模樣,他自己挪動了下又能躺正。
剛剛問他有救沒救的老父親忙擔憂道“他這是好還是壞?大夫,您可要想辦法救救他?!憋@然他是把自己的情況當成了回光返照。
“我沒事?!蹦牮サ穆曇粜⌒?,卻并不像絕癥病人那般無力。
大夫捋了捋胡子,胡亂地看了一堆,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讓年馥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那大夫還訝異地說“奇異、奇異,送到我這的時候,人都快斷氣了,眼睛都沒光了。這會子倒像是菩薩顯靈?!?
老父親淚眼婆娑,就差拽起大夫袖子抹眼淚?!澳皇?,莫不是他好了?”
大夫手捻長胡須,很是道貌岸然?!霸倏纯?,再看看?!?
此話好讓年馥氣惱,就是沒事也被庸醫(yī)說出有事了。要是再開錯藥,導(dǎo)致自己穿越即掛,那就成了穿越史上最慘的吃瓜群眾了。
“真是奇異,憑某平生之所學,還從未見過如此?!?
年馥不寒而栗,再讓這庸醫(yī)看下去,自己的小命都得交待了?!按蠓?,您說我的病是好還是壞呀?”
大夫斟酌了下話,“現(xiàn)在應(yīng)無大礙,只怕沒祛病根,使得病情反復(fù)。”這話還算在理,至少不像剛才那樣讓年馥覺得自己沒救了。
父親一下心就提到嗓子眼了,“勞煩大夫您為犬子診治,我必予以重謝?!?
想當初年馥幾場大病,老爹整夜守在病房,一有大夫經(jīng)過就心驚肉跳的。年馥不禁心酸,他好想回家,好想回家見老爹??墒谴┰饺菀祝厝タ删碗y了,說不定可能永遠回不去了。
“老先生無需多慮,剛為令郎把過脈,或許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已經(jīng)挺過來了。令郎的狀況,某自行醫(yī)以來還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