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非常抱歉，那個服務生正在一對一花式調酒表演。”

中年美婦的目光放在樓下，其余人在玩手機，吳悠悠懶得管理表情，皮笑肉不笑地扯謊。

“這樣啊，”中年美婦蛾眉微蹙，俏臉生輝，悠悠地道“是我思慮不周。小妹妹，麻煩您了。”

吳悠悠躬身道“不礙事的。”

徐徐離去，她保持著不緊不慢地步伐，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小艾，你知道天字卡座的那美女是誰嘛？”

吳悠悠閃電般地端起空桌上的冰鎮檸檬水，咕嚕嚕地牛飲灌進口“那是個妖精吧。我一個女人，聽她說話連腿都軟了。”

“那雙勾人的水潤狐貍眼動一動，我整個人都大腦空白。”

小艾將沾染過的玻璃杯收起到轉交的托盤，悄悄壓低聲音“聽說她名叫尉遲芝蘭，人都四十多了，看著像三十出頭。人家連孩子都上大學了。”

“四十？”吳悠悠瞠目結舌，世間竟有如此妖嬈溫婉的女人，邪魅又清純，難以想象，名叫尉遲芝蘭的中年美婦年輕時是何等風采。

肯定有許多青年才俊前仆后繼地搏其歡笑吧。

“嗯，四十三四吧，”小艾點了點頭，她熱愛八卦，小道消息十分靈通“怎么，她叫你過去干嘛？”

吳悠悠噗嗤笑道“點名要楊安過去伺候呢，我幫忙推掉了。一會還得去喝他對對口供，免得到時候露陷。”

“哎，”小艾四處張望，警惕領班突然的出現“要是爸媽給我一副好皮囊，誰稀罕端盤子啊？我也想躺著賺錢。”

吳悠悠白了她一眼“三觀不正，端盤子不挺好的？”

“哼，真好，我真是太幸福了，”小艾陰陽怪氣地回道。

吳悠悠皺眉，勸道“你看青青，那長相那身材，比女明星還差嗎？沒腦子沒學識，還不是被陳老板耍得團團轉？”

話說到這，小艾方才服氣，她搖搖頭“一個好看的蠢蛋。陳老板真是渣，空頭支票開得飛起，實際利益最多幾個包包，說不定還是從詹表妹那淘汰的呢，偏偏青青認這套。”

吳悠悠敲了小艾腦門“明白就行了。腦子笨不可怕，可怕的是除了自己，周圍人都知道你笨。”

知心大姐姐還想再說幾句，眼尖的小艾低頭道“領班來了。”

吳悠悠立馬住口，搖頭晃奶地端著托盤往后廚走去。

……

曲面玻璃墻旁，詹嘉婧撈起‘富士山下’里冰塊，含在空中，細細體會融化的過程。

同時，笑意盈盈地望著楊安。

后者摸了摸臉頰，奇道“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最近可能很少聯系你，不仔細看個夠怎么行？”

詹嘉婧想起老媽就唉聲嘆氣，她倒了一杯紅酒，淺酌一口“我媽要來京都，陪姥姥過中秋。”

楊安唔了一聲，居然快到中秋啊。

每逢佳節倍思親，他想起父親，和他老人家決絕的措施，腦子一陣鈍痛。

“挺好的啊，我很羨慕，”楊安也用鑷子夾出冰塊，咬得嘎嘣脆“像我，就跟我爸關系搞得很僵。現在連說聲中秋節快樂的機會都沒有，唉。”

詹嘉婧的注意力全跑偏，專業素養迫使她問道“你牙口這么好？”

“這個呀，嗨，”楊安拍了拍大腿“還不是楊奕那丫頭。自從讀了口腔專業，天天在家里宣傳護牙知識。”

“她不敢叨叨我爸，就整天在我耳邊嘀咕，搞得我不定期洗牙，和亞馬遜原始人似的。”

楊安又拿出一塊冰，嘎嘣咬碎“以前，我也就刷兩三次牙。”

“被她洗腦后，牙線，漱口水，定期洗牙，樣樣都不缺。”

詹嘉婧此時無比感謝楊小妹，在心中盤算，租的房里那幾個舊款香奈兒包包貌似有了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