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華殿后,寧現庭便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他不是介意皇帝對他心存芥蒂,猜忌有加。而是他這般嬌縱罪臣,這讓天下百姓作何感想?
他越來越看不懂看不透皇帝。
曾經英明一時的皇帝,什么時候竟變得這般昏庸無道?
想著,寧現庭便后知后覺回到了丞相府中。
隨后,凜若和寧跡恒立即迎了上來。但看到寧現庭失落的神情,她頓時知道了皇帝的決定。
雖在情理之外,但在意料之中。
“凜若,想必事情的結果你也料到了。皇帝并未對趙弘得加以任何懲處,而對于曹均,也只是問斬,并沒有如初所說凌遲處死。”
說到這里,寧現庭的言語之間有道不盡的憂愁與無奈。
“丞相,您已經盡力做到了最好。既然皇帝一意孤行,日后他定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著,凜若的眼底漫上殺戾的冷芒,直逼人心!
倘若面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凜若,寧現庭一定以為她瘋了!
但從她的口中聽到這番話,寧現庭心里有一絲絲觸動,竟也開始隱隱約約期待起來。
原本先帝定下太子就不是趙旭章,只是不知為何,后來竟又改了主意。
倘若先帝定下的太子是五皇子,或許昭南國又是另一番景象。
想到這里,寧現庭滿眼慈愛地說道:“凜若,凡事皆有自己的定數,我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都不要苛求自己。”
“爹,你倆開口說的就是政事。”看到兩人嚴肅的神情,寧跡恒立即笑著打斷道:“既然您都回來了,那就好好休息休息。”
說著,寧跡恒便推著寧現庭往里走。
他不懂政治上的風云詭譎,也不懂朝堂上的明爭暗斗。
他只知道什么是他想守護的東西,而其他人的性命,他統統可以不在乎!
他既然沒有天下之心,就不必做心懷天下之事!
“你呀,如何能學得成熟一點?”寧現庭雖是責怪,卻也是慈祥和藹的語氣。
“您還不知道兒子嗎?對于重要之人、重要之事,兒子從來不敢忘記。”寧跡恒笑著捏著寧現庭的肩膀,樂呵呵地說道。
聽到兩人的對話,凜若在一旁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倏然,寧跡恒似乎想到了什么,側著身子問道:“爹,那個薛北年已經回鶴鴛縣去了吧。”
說到這里,寧跡恒挑眉看著凜若,一抹清涼的微笑在他的嘴角綻放開來。
“沒有,皇上將他暫且留了下來,不知道要對他說些什么。”寧現庭偏過頭說道。
言罷,寧跡恒立即接話道:“怎么還不讓他走啊!不會對他說些外臣不知道的事吧?”
“你天天想什么呢?”寧現庭敲著寧跡恒的頭,循聲問道。
正當寧跡恒準備回答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稟告聲。
原來是薛北年回來了!
“事情都辦完了,你還回來干嘛?”看到薛北年的身影,寧跡恒白了他一眼,怫然不悅地說道。
看到寧跡恒這個神情,薛北年頓時有些想笑。
他還真是這副模樣!
“自然是皇帝親自留我在這里,否則我也不敢留在丞相府叨擾丞相啊。”說完,薛北年又恭恭敬敬地對寧現庭笑了笑。
他知道寧現庭的品性,即使他這般大放厥詞,寧現庭也不會有任何的責怪之言。
“賢侄留在這里,也能讓寧府熱鬧熱鬧。賢侄想住多久,便可住多久。”寧現庭祥和地說道。
“爹,您對他也太客氣了。這個臭小子與我處處作對,您還這般縱容他。”
聽到寧跡恒這般不樂意的言辭,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