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會兒。
天色邊的紅霞緩緩?fù)嗜ィ兰怕淌闪诉@座城。殘?jiān)珨啾谘谟吃诤诎担嘎冻鏊劳龅募澎o。林洛忽然想到y(tǒng)城,同樣干燥的風(fēng),同樣有著風(fēng)沙的空氣,同樣死寂的氣氛。但終歸是有些不同的,y城的死寂掩藏在燈紅酒綠,衣香鬢影中,它以喧鬧的,熱烈的氛圍來為到那里的人送葬。
如果說林洛腳下的城市是一個氣息奄奄即將死去的病人,那么y城則是瘋狂肆意的亡命之徒,即使明天將要死去,今日依然狂歡。
“小丫頭,在這干什么呢?”
林洛收回思緒“沒什么。”
“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沒什么。怎么,你以前來過這兒?”
“沒有。”
余桉把手搭在欄桿上,笑了聲,“那你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給誰看呢。”
“……故土。”
“???”
“給我懷念的看。”
“……”
“那你感到絕望嗎?”
“什么?”林洛有些不解。
余桉斂了笑意,眸色深沉,“看到這個世界變成這樣,你不絕望嗎?”
“……犯病了?”
“……”余桉看著林洛,試圖在她臉上找到一絲外泄的感情,“你真的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難過嗎?”
“……我很難過”林洛道,“因?yàn)橛龅搅四恪!?
“……”
余桉笑一下,徑直走到來到林洛面前,用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聲音道“你不用隱藏的,我知道你的難過。如果有一天你想說出來,我希望你第一個傾訴的人是我。”
“……那就談?wù)劙伞!?
余桉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驚訝,但還是溫柔道,“好。”
林洛和余桉進(jìn)屋,余桉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根蠟燭點(diǎn)起來。余桉還拿出一瓶牛奶,把吸管扎進(jìn)去放在林洛面前,“我剛之前出去給你找的。”
余桉笑的溫和,然后坐在林洛對面。
林洛“……”
林洛拿起牛奶,喝了兩口壓驚后,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
“這種……”林洛斟酌了一下言辭,“性格突變的癥狀。”
“??”
“這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癥的前兆。”
余桉臉上的笑意,溫柔忽然盡數(shù)斂去,他慢慢向后靠在沙發(fā)上,臉上的表情不甚分明,嗓音平靜,似風(fēng)雨欲來,“你耍我。”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諱疾忌醫(yī)。”林洛將牛奶放在桌面上,然后平靜的看過去。
“呵,你是第一個敢這么和我說話的。”
“你不是第一個我這么說的。”
接著兩人無聲的對峙,良久后,余桉忽然朝房間走去。
“等等,”林洛忽然開口。
“怎么?”前方的人沒有回頭,但是停下了腳步。
“忘了告訴你,我懂些心理學(xué)。”
“是嗎?”余桉低笑一聲,暗啞的嗓音響起,“原來我失誤在這兒。”
“不,你錯在找錯了人。”
說罷,林洛端起牛奶朝另一間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