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洛念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曾強搶民女,并且以錢買通大夫,推脫她因惡疾而死……”
“右邊。”
“魏穩,曾私下扣下……”
……
最后,所有人在林洛身旁成了三隊。
“左側的,裁撤職務,貶為最低等的下人。”
“右側的,連同證據一同送官府。”
“中間的,扣一月月俸。”
蕭晟越聽越奇怪,比如有個叫任霖的,兩面三刀,踩高捧低,奴顏媚骨,是他最厭惡的一類人。但林洛卻只扣了他一個月的月俸。
他問問題的時候,林洛點了點任霖的資料,“他未曾傷人,也未貪下多少錢,也沒有大的過錯。”
蕭晟皺眉“可他經常打壓地位比他低的人,對白研……二姨娘包藏禍心的事隱瞞不報,但事發后,他又是急忙撇清關系,想銷毀證據。”
林洛沒在意他言語失誤,“可他確實沒有大過錯。”
蕭晟嗤笑“那是因為他貪生怕死。”
“也正是因為他貪生怕死,所以他確實沒有越界。”林洛抬眸,和蕭晟目光對上,又重復一遍,“他沒有越界。”
“他只是沒做,但不是他不想。”
“可他沒做。”
蕭晟剛想反駁,就覺得自己和她的爭執有些幼稚了,便懶懶扯了個笑,“嗯,您說的對。”
見林洛收回眸子,蕭晟舔舔牙槽,很是不滿。
自討苦吃,這樣早晚會養虎為患。
“蕭領班,人心里都有一道線。”林洛忽然道“你看任霖,他雖然因為賣乖取巧得了白研芳歡心,但他始終沒有做過分的事,即便是因為他貪生怕死,不想惹上大麻煩。但這正好說明,他對法律有著敬畏,他有著自己的底線。”
蕭晟在心里冷笑,“萬一有一天他越過了呢?”
林洛目光很淡,“那是以后的事。他現在沒有,那便是沒有。”
蕭晟低頭,看著林洛“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而善良的人,在這京城是活不長的。
林洛忽然站起身,眉頭微皺的看著蕭晟。
蕭晟笑“小姐,我說錯話了嗎?”
林洛答非所問,“你認字嗎?”
蕭晟瞇眼,她這是試探?對自己身份起了疑心?
“認得不多。”
蕭晟謹慎的回答,順便思索剛剛自己哪里說錯了。
“我送你一本書,回去好好研讀。”
蕭晟“???”什么意思?
“什么書?”
林洛認真“對你以后行為舉止都很有幫助的書。”
當天晚上,蕭晟看著手中的《大夏朝律法》,陷入沉思。
他手無意識的翻開,然后看見扉頁上的字——“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思想犯法,沒有一條法律寫過,人要為未來的風險負責任。”
蕭晟“…………”這大小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