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點,青山鎮(zhèn)只有零星幾戶人家的窗戶里還透著光亮,街道上一片靜謐,連個人影都沒有。
鎮(zhèn)外兩公里處的宏遠木材加工廠,鋸齒切割著木材,發(fā)出“嗤嗤”的響聲,與鎮(zhèn)上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祿玉山聽著這聲音,滿意地笑了,開車出了廠門,往鎮(zhèn)上駛去。
路面有些霧氣,祿玉山開得慢,大概開了一公里,看到前面路邊有個人影,他減慢了速度,待隔得近了些,發(fā)現是一個人拿著手電筒在走。
青山鎮(zhèn)并不大,常住的就那么些人,大家基本上都互相認識。祿玉山想看看是誰大晚上出現在這里,把車慢慢往前開,那人感覺到身后的遠光燈,也站定步子回過頭來望,這下祿玉山看清楚了,果然是熟人。
祿玉山停下車,搖下車窗,把頭向外探了探,那人見狀一路小跑到了車跟前,臉上堆著笑容。
互相打過招呼后,祿玉山問“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兒?”
那人弓著腰站在駕駛室旁說“剛到村里朋友家去喝了點酒,這不正往回走么。”
說完,他打了個酒嗝,祿玉山不由皺起了眉頭“上車吧,我順路送你回去。”
“好。”那人說完,卻又像想起了什么“哎,你車子前面的牌照怎么沒有了?”
祿玉山心里疑惑,打開車門走到車頭處,正準備去看車牌,腦子里卻響起“嘭”的一聲,只覺天旋地轉,往前栽了下去。
市郊的青山鎮(zhèn)發(fā)生一起性質惡劣的搶劫殺人案,兇手手段極其殘忍,死者后腦勺被敲碎,臉部因與水泥路面撞擊而血肉模糊,面容不易辨認,心臟處被捅了五刀,現場未發(fā)現兇器。
此外,與普通的搶劫殺人案不同的是,尸體的臉上放了一副小丑面具。
當地派出所接到報案后,立即上報給分局,分局局長見案情重大,又報給了市局,市局領導高度重視,指派刑警大隊辦案經驗豐富的林峰帶隊前往接手。
由于上一起“女尸殺人案”的損耗,林峰組只剩下三人,組長林峰,綽號“瘋哥”,42歲,十多年的老刑警,破獲要案大案無數,深得領導信任。
文心,28歲,警界女干探,公安大學刑偵專業(yè)畢業(yè),是市局特意從縣局要過來的人才。在詭異的“女尸案”中,文心表現極為出色,找到多起破案的關鍵線索,“女尸案”結案后,局里本來對其另有任命,哪知又出了這起搶劫案,就只有先擱置了。
我,元辰,29歲,一年前調入刑警隊,至今共辦理十余起刑案,在瘋哥的帶領下,進步明顯,善于從細微處著手,發(fā)現重要線索。
接到命令后,瘋哥向大隊長請示,組里人手不夠,請求調配,大隊長笑道“分局會有兩名案偵民警臨時編入你們組,你們成立一個五人專案組,由你全權指揮調度,你每晚將案件進展情況告訴我就行了。”
領命后,我們三人就驅車往青山鎮(zhèn)趕去,路上,瘋哥向我們通報了案情。
尸體是清晨六點半被兩名小學生發(fā)現的,他們每天早上從村里出發(fā),先走一段山路,再沿著大路步行去鎮(zhèn)里的小學上課,案發(fā)地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六點半天都沒亮吧,小學生這么早就要上學?”文心有些疑惑。
瘋哥回答說“學校八點鐘上課,他倆是值日生,得提前一個小時到。”
案發(fā)現場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頭朝向鎮(zhèn)子,四扇車門處于關閉狀態(tài),車子右邊的地面平躺著一個人,兩腳對著鎮(zhèn)子方向,他的臉上放著一個顏色鮮艷的面具。
小學生本想揭開面具看看,卻被地上大片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液嚇得不輕,一路跑到學校,給門口的值班老師說了這情況,老師當機立斷,馬上報警,并與派出所民警一起趕了過去。
我們到現場時,并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多人圍觀場面,只有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