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廠這會已經停工了,下樓后,我看到所有人都圍在下面,三兩成群地聚在一起,老貓和派出所民警還在繼續詢問他們一些情況。
祿玉山的尸體靜靜地躺在角落,只有他自己的爸媽在陪著他。
我和蔣子把東西放上警車,他直接開車回分局找技術人員檢測電腦硬盤,爭取盡快出結果。
送了蔣子,我走到老貓身邊,他正與馮蓉的兄弟交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叫他小馮吧。
“你姐姐和姐夫感情怎么樣?”老貓問。
小馮昂著頭說“好得很!”
“小崽子,好生說話!”老貓拍了一下小馮的頭。
小馮雖然說話有些流里流氣,但畢竟只有十多歲,老貓還是能把他唬住的。
“是好嘛,反正我姐是這樣說的,姐夫對我也好,經常給我買東西,有時還會丟下我姐帶我出去玩。”小馮語氣好了一些。
因為有了剛才在祿玉山辦公室的發現,我馬上問“不帶你姐,只帶你一個人去玩?”
“我姐喜歡打牌啊,一打就是半天,姐夫又不喜歡打。”小馮白了我一眼,老貓不知道緣由,也覺得我這問題有些大驚小怪。
我想把這事弄仔細,就讓老貓把小馮帶到一旁,然后問“你姐夫帶你玩的時候,有沒有奇怪的舉動?”
問話的時候,我看著小馮,他十八歲左右,皮膚有些黑,估計喜歡運動,身體比較健碩。
我問這個問題,是想確認祿玉山是否有同性戀傾向,因為小馮的外表比較有男人氣質,又是祿玉山的妻弟,就算祿玉山對他做什么親昵的舉動也不會有人懷疑,那么,一直生活在面具下的祿玉山,會不會在他面前有所釋放呢?
“奇怪的舉動?”小馮想了好一陣,然后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姐夫和我在一起時,比在我父母面前要放得開些,話多,喜歡笑,我倆出去,他隨時都攀著我肩,還總愛捏我臉。”
“果然如此!”我的想法得到印證,有些興奮。
老貓問我怎么了,這事涉及到祿玉山的隱私,并且現在沒有定論,我不敢當著小馮的面說出來,就對他說“剛才我們在上面發現了些線索,等會回派出所告訴你。”
這時我想起馮蓉說來工廠里找褚建華鬧過,可之前歐朗幾人在派出所時并沒有提到這茬,只有王宇說兩個老板因工作的事情有過些爭吵。
想著,我把所有工人都叫了過來,問他們知不知道這回事,結果是他們全都搖頭說從未聽說,還說馮蓉很少來廠里,因為廠里木頭屑比較多,空氣也不好,馮蓉是個愛美的女人,自然不喜歡這種地方。
問完工人,我又把王宇單獨叫到一邊,問他有沒有聽褚建華提起這事,畢竟他與褚建華走得比較近。
我問話的時候,是看著王宇的,我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心里已明白了幾分,就說這事他們雙方已經講得比較清楚了,沒什么好隱瞞的。
王宇這才告訴我,是有這么回事,有天下班后,他開車送褚建華去招待客戶,路上褚建華一句話不說,臉也扳著,他就問褚建華為什么心情不好,褚建華簡單提了幾句,大概意思是說馮蓉到他辦公室大吵大鬧,把他和祿玉山的關系弄得很尷尬,彼此心里也會有隔閡。
“下午我們在你宿舍問你時,你怎么沒提這事呢?”我問。
“這……祿老板被人謀害,我怕這事說出來對褚老板影響不好。”王宇有些局促。
“你這樣只會幫倒忙,有些事不是你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我對他交待問題不主動有些生氣。
“警官,我與褚老板接觸得多,他對我真的很好,對祿老板也很好的,就算馮蓉找他鬧過,后來他對祿老板也沒有露出什么不滿,二人的關系并沒受到多大影響,我也是怕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