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著什么。
他大驚失色,他一直都不喜歡那個叫姜成樺的人,因其總是過于陰沉懦弱。然而剛要轉身飛跑回宮向父皇匯報,卻見一襲白衣的美少年已然直立在他身前,阻住了唯一的去路。
“這小皇子冒冒失失的,你可舍得由我帶去炎國磨煉一番?”白衣少年笑瞇瞇道。他笑起來的模樣愈發溫柔俊俏,只是眼角眉梢那份久居高位的傲慢與漠然,亦令人心生畏懼。
“你若當真無所事事,我沒有意見。”姜成樺緩步走了來,居高臨下冷冷望著他。
郁飛瓊狠狠回瞪姜成樺。
“他似乎很不喜歡你?”白衣少年右手修長的食指靠在唇邊,輕笑著譏諷道,“你的人緣還是一如既往地差。”
“廢話真不少,跟個女人似的!”姜成樺立馬不高興起來,翻臉比翻書還快,哪里有半點平日里人前唯唯諾諾的怯弱模樣?
白衣少年突然正色,探出的那根食指輕點在郁飛瓊眉心,他便感覺一陣不可抗拒的暈眩感襲來,最后聽到白衣少年對姜成樺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人暫時先帶走,日后會還給郁思遠的,你放心。”
之后的路途漫長痛苦,是他噩夢的開始。而此刻敘述出來,他亦是心驚膽顫。
郁飛瓊醒來的時候,已被打斷了四肢扔在裝運貨物的車廂內。車子一路顛簸,早出了煜國皇都。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車隊停了。渾身筋骨寸斷的劇痛與腹中久未進食的饑餓使得他無力發出一個音節。
車門被拉開,他看到了那個外表美好實際上卻殘忍可怖的惡魔。
惡魔噙著蠱惑人心的笑容,給他灌下一大碗不知用什么熬成的湯藥。
斷骨處飛快愈合,可他半分感激也沒有。因為那療傷的湯藥中,又含著每隔六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次的奇毒。
毒液在渾身骨髓里蔓延,他成了惡魔試藥的對象。對方似乎不急于弄死他,每到奄奄一息之刻,便會變著法子地將他弄活。
他想盡無數方法對抗,他絕食,對方就用詭異的巫術封禁他的行動,直接灌入幾大碗辣椒水;他想要撞堅硬的車壁自殘,對方積極主動地再次折了他的手足;他大吵大鬧,拿自己煜國儲君的身份作威脅,對方輕描淡寫道出煜王身邊已安上了另一個人,一個完全易容成他的模樣并尤其擅長模仿的人……
“就算現在放你回去,你老子也不會承認你了。”白衣如雪的惡魔笑吟吟道,宛轉美目水波清澈,圣潔得如同仙人。
“混蛋!你究竟要做什么?要殺就趕快動手!”他終于徹底崩潰。
“不急。”惡魔欣賞著他絕望的姿態,笑容優雅矜貴,“這么秀氣的男孩子,他一定會迷上你的。”
數日后,他才明晰對方的真正意圖。
當他從種種藥性中恢復神智的時候,發現自己成了一個總是戴著金面具的男子的玩物……
更加絕望的日子從那時開始,持續了一整年。
直到離泓又物色到另一名更漂亮的少年,他方被解除禁錮,分配進死士營中。
“終有一日,我要報仇!我要捉了他們所有人,讓他們受百倍千倍的折磨……”月光下,郁飛瓊咬牙道,手上勁力加大,將丁若羽緊緊箍在胸口,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
丁若羽強忍著沒有推開他。她知道,他受了太深太深的傷害。被傷成這樣,如果還不能坦白心底恨意,那與入魔又有何異?
“為何要告訴我?”良久,她才打破這沉默的月色。
“那夜你假裝屋外有人引走其余人,免我繼續被打,我就知道,這世上至少還有一個人會在意我的生死。”身上的受力減輕,他幽幽開口。
“我會幫你。”丁若羽小聲道,“只要你不再傷心痛苦。”
郁飛瓊松開手望著她,猶豫了片刻,忽然借著上涌的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