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茶。
“朕在想,姜國前線派去的大將軍周厲,他的新歡華夫人原是紅蓮殿的人。”燕龍行放下密信,接過茶來,“巫皇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
廖貴妃見他沉了臉,不由地慌了起來道“巫、巫皇?”
“你慌什么?難道你也是巫皇安插在朕身邊的暗探?”燕龍行手一松,茶杯摔得粉碎。
貴妃趕忙下跪磕頭“妾不敢,陛下要相信妾!”
燕龍行命她退下,并下令禁足。
這一段看似無關緊要的瑣事,很快也傳至赤云殿中。
“陛下如此寬仁,實乃國之典范。”離泓立在金座旁,笑著對流焰道。
“炎國雖歷來是二皇并立,但畢竟一山不容二虎。”流焰長嘆了一口氣,“他也受不了這般局面,想要擺脫巫教的牽制了。”
“你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離泓垂目,瞥到他腕上的串珠,停住了目光。
流焰似是從背后察覺到他的視線,撥了撥珠子道“從我坐上這個位置起,就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
二十年前流焰登上巫皇之位,便是燕龍行為他加冕的。
“想殺了他?”離泓又笑了起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除掉一個他,后面還有他的兒子、孫子,殺不完的。”流焰難得接住了他的玩笑話。
離泓望著他,知道他也過膩了與旁人一同站在頂端的生活。是選擇朝堂還是選擇信仰,今后的太平日子只會越來越少。
凄風苦雨,下得街市上空無一人。離泓撐著傘,在外面轉了一大圈,才回到白沙殿中。
僻靜處的一間小屋內,紫硯收拾好了桌子,正在上菜,就見他渾身濕淋淋地出現在門口,趕忙上前伺候。
“回去歇著吧。”離泓避開她,瞧了眼門外道。
紫硯順從地退下,他進了屋,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頭發,才看向丁若羽。
“你這樣不行,要試著走動走動。”添了碗飯,他坐在丁若羽旁邊,想要喂她。
丁若羽一窘,小聲道“不用,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離泓呆呆望著她,任由她搶了碗,飛快地將飯菜都吞下肚去。
不一會兒,丁若羽就把空碗放回了他手上,他這才回過神來。
真是被雨淋傻了。
“你不吃?”丁若羽冷不丁問。
“吃過了。”
離泓收拾好桌子,剛轉回來,又聽她開口“紫硯告訴我,大國師無所不能,不知是否有幸能聽你彈奏一曲?”
她指了指墻上的琴。
“紫硯在瞎說。”離泓微微有些不自然,卻很快神色如常,淡淡道,“琴棋書畫,只會寫字。”
字還那么丑……
丁若羽本想最后掙扎一下,或許只有對的人,才能教會她這些呢?沒想到這下好了,破滅得徹徹底底。
“那為什么要掛把琴?”她不甘心道。
“他們說這琴千金難求,留在那里正好做裝飾。”離泓也沒想到她會打琴的主意。
財大氣粗,附庸風雅。丁若羽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
離泓沒再多想,結了個印,掌心泛著金色,在她受傷的手臂上捏了捏。
丁若羽不敢打擾,待他查看完才問“這種術法,和雪國護衛用的一樣?”
“雪國人有一部分天族血統,這種治療術,他們當中有些人生來就會。”離泓又去試她腿上的斷骨,“只是歲寒的人我不放心,怕他們暗中做手腳。”
丁若羽忽覺腿上一陣刺痛,緊接著有什么在血管里游過,渾身都像是輕松了許多,痛楚也全部消失了。
“沒動手腳,只是消極怠工。”離泓道,“明日即可下地走動。”
丁若羽小幅度地動了動,果然不像之前那么費力。她沉默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