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送了……”丁若羽看得肉痛。
離泓便取出一顆紅珍珠,大如雞卵,放在她手心“給你了,那把琴還沒這個值錢。”
“我不要!”丁若羽嚇得慌忙將珍珠塞回他袖袋里。
一盞茶后,小丫鬟又來了,帶他二人去見樓姑娘。
樓雪穿著身白衫子,上頭星星點點綴著黃花綠葉的臘梅,看上去干凈又斯文,只是她旁邊還有別的人在。
一名穿著石榴紅裙的高挑女子裊裊婷婷向他們而來,勾住丁若羽肩頭,又圍著她轉了個圈兒,笑嘻嘻地將她半摟進懷內,對離泓道“這小姑娘女扮男裝的本事可太差了。”
丁若羽飛快地推開她,三兩步轉到離泓的身后去。
“翩翩,好久不見你男扮女裝倒是越來越熟練了。”離泓反唇相譏。
對面那看上去柔若無骨嬌艷至極的美人,居然是個男兒身?丁若羽目瞪口呆。
“該走了,大堂內人都來差不多了!”翩翩盈盈一笑,上前擠開丁若羽,挽住離泓的手臂。
琴案前,樓雪熄了香,對離泓行禮道“多謝大國師贈琴。”
說罷,當前領路,帶著三人向大堂而去。
丁若羽跟著樓雪去了一處靠后的席位,位置既不顯眼又能清楚看到大堂內的所有人。
翩翩拉著離泓不知道在后面說什么,落后了許多。可是當他二人方一出現,就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翩翩亦是個名氣特別大的人。
他不光是美艷絕倫的舞伎,還有另一個身份四大宗派中朱雀教的首席弟子。
“翩翩姑娘自視甚高,素獨來獨往,她旁邊那個又是何人?”
與絕色美人站在一處毫不遜色,甚至還有種溫潤內斂的神采,如冰封的湖泊、寧靜的星空。
“不知……”
離泓鮮少以真面目涉足江湖之事,眾人議論紛紛,卻猜不出個結果來。
大廳最陰暗偏僻的一角,反倒有個裹著黑貂的男人,突然嘩啦一聲將掌心茶盞捏個稀碎。
淺黃茶汁沿著他手指流下,滴在名貴貂裘上,他拾起一塊碎瓷,在指尖割出了血來,又將破皮的手指送到嘴里吸吮。
看他面容,也不過剛剛二十歲。氈帽下散著滿頭棕褐色鬈發,高鼻深目,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在微弱燈光映襯下,成了淺淺的金黃色。
大堂東南向的紫檀木桌旁,圍坐著五名白衣男子。那五人衣衫勝雪,卻是護在另一名同樣素衣的少年身前。但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這少年衣上比他們多出些水波似的青紋來,顯然地位也與眾不同。
此時這少年正和身邊同伴談笑風生,他聲音不大,音色卻清亮悅耳,惹得客人們紛紛回眸看他。少年便招手回禮,眸子極是狡黠靈動,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高貴。
西席上,有一男一女默然對酌。
那二人年齡相仿,二十四五歲模樣,皆著樣式奇異的黑袍,用金線繡了栩栩如生的花紋。只是花紋不盡相同,男人衣上是頭猛虎,女人衣上則是只騰云而去的鶴。
無人相識,也無人前去搭話。他們反而樂得清靜。兩人相望含情,仿佛眼中只剩下彼此,你一杯我一杯,不醉不休。
樓雪拉著丁若羽,氣質嫻雅,漆黑的眸子輕輕一瞥,已將眾人舉動盡收眼底。她對丁若羽笑道“小妹妹你瞧,四大宗派的首席都已齊聚一堂了。”
丁若羽的目光一個一個掃了過去,卻誰都認不出來。她平日里習的都是暗殺術,只求覓最好時機一擊致人于死地,對名門正派講究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作風全然無法理解。
她這種敏感的獵手,自然第一個將目光停在了角落里著黑貂的怪異男子身上。
樓雪亦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那男子,低聲道“那個人叫無生劍,西域人,玄武宗的,十六歲便成了首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