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魔力。
她體內的念力自動流轉起來,幫她抵抗這魔音侵襲,不一會兒,那鈴音中的力量已被全然抵消。她轉身回房,緊緊合上了門。
這個招數,與樓雪的魔琴幻影術不同,到更像是之前巫教里琴娘血燕彈奏的《溫柔鄉》。
都不是什么正派的招式。
她的睡意一下子無影無蹤,在屋內來回走動了很長一段時間,子時才睡下。
連日奔走太過辛苦,加上柔軟溫暖的被窩,這一覺直接睡到次日午時。整理完畢后來到大堂,打算用過午飯再去趕路。
正是人多的時候,丁若羽只得同三名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的婦女擠在了一桌,安靜地一小口一小口吞著飯。
坐在長椅上的掌柜與倚在柜臺邊的兩三個老常客嘮起了家常。
“就在昨晚,來了兩波人,看起來都是外地的。”掌柜的用竹簽剔著牙,翹著一條腿興致勃勃道,“先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雖然把臉裹得嚴嚴實實,但那副裝扮,那一身的黃沙,出手就是金豆子,炎國沙漠那邊來的準沒錯。”
“第二波呢?”有不少人在旁邊捧場道。
“第二波是群南越蠻子,穿金掛銀,更叫一個闊綽!”牛掌柜夜里費了老半天才把柜臺上的銀子摳出來,直到現在還揣在懷里。
“不愧是牛哥,只做大生意!不知賺了多少?”一位油光滿面的中年商賈伸出肥乎乎的大手,在掌柜的身上拍了拍。瞇縫的豆眼,透著骨子里的狡詐。
牛掌柜大嘴直咧,顯然賺了不少錢。但隨后又搖了搖頭,表現出他一貫的多疑道“不是我多嘴,張員外,那第二伙人出手雖也大方,卻古怪得緊……先是名高個子的男人,懷里抱著個白得跟鬼似的女人,估計是他的老婆。后頭還有個小妾,眼兒媚得像只狐貍精!后頭跟了幾名跟班,拖家帶口的。今兒一早起來,他們在堂內用飯,后頭米店路過的老趙就這么對那漂亮婆娘多瞟了幾眼,你猜怎么著?那婆娘脾氣倒爆,兩根手指就這么一拎一摔,老趙便飛到對面的王記棺材鋪里去了!”
“哈哈哈哈……”柜臺前笑聲一片。
“老趙啊老趙,到老死性不改!”張員外旁邊,一個山羊胡子的瘦老頭兒道。
掌柜的笑了一陣,賬本翻到某一頁揚了揚,“大伙兒都知道,俺家可是最規規矩矩的客棧,往來住店都得先登記。您瞅瞅,這就是那伙人登記的名目。俺說這寫的都是啥,那兇巴巴的漂亮婆娘卻瞪了老子一眼,叫俺少管閑事!俺可不想像老趙似的被扔進棺材鋪,只得任那群蠻子胡鬧。”
山羊胡子接過賬目一看,但見整頁紙上有好幾個黑色的方形記號,似乎是用印章蓋上去的,下面不多的空白處擁擠地寫著五間房與其支付的銀錢數。
“這印章倒也算別致……”山羊胡子剛喃了一句,賬本便被人劈手奪去。
各人回首,見是名三十來歲的粗豪漢子。漢子一身短打扮,身后跟著六七個年紀比他略小的白衣青年,有男有女。一少年越眾而出道“文師兄,怎么了?”
待一瞟賬本,不禁掩口驚呼“南越攝魂師!”
姓文的粗豪漢子狠瞪少年一眼,沉聲低喝“魯師弟慎言!”
話音未落廊上便傳來一聲冷哼。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容色艷麗的薄衫女子足不沾地般從樓梯上飄飄而下,衣袂帶風,烏黑的發散落及腰,渾身的銀鈴銀環叮當作響,未抹半點脂粉的面龐卻天生妖媚惑人。
“就、就是她!”牛掌柜舌頭打顫,不知是驚艷于女子的美貌,還是驚懼于其可怖的身手。
妖艷女子目不斜視直走到柜臺前,瞪著掌柜的道“去把城內最好的大夫叫來,限你一個時辰,否則后果自負!”
說著右手在柜臺上重重一拍,再次將一枚碩大的金珠拍得嵌入柜臺中,一拂手就欲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