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這次你來辦事,也算扯平了。”離泓松開手,嘴邊彎起一絲淺笑,“不用擔心,這次我不會去傷任何人,只是想讓你看清一些事罷了。”
看了一天的書后,次日天未亮,她被離泓叫醒,換上死士服,繞過小樹林回到了地下訓練營。
一切按部就班,因念力未恢復,她拒絕了寸心的邀請,自己一人在僻靜處拉伸筋骨。離泓吩咐她什么多余的事也不要做,她也只得將其當成一個需要默默等待的奇怪任務。
獨自練了不到一個時辰,陳嵐等人圍了過來,見她不敢做大幅度的動作,便猜到受了傷,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
“沒什么大礙,只是一個月用不了巫術,內功也有所損耗,調理一陣子便好。”丁若羽照實回答。她剛出任務回來,受傷之事在所難免,旁人也很容易就信了。
看著她愈發清減的面容,郁飛瓊想要上前,卻在目光交接的一剎那,見到她局促地退了一步后匆忙轉移視線。他暗自捏緊了拳頭,烏黑的瞳仁里劃過一縷決然。
這次出了趟遠門,丁若羽的身形也長開了些,比原本矮不了多少的陳嵐高了一寸,激得她趕忙原地亂蹦亂跳開始摸高,揚言道終有一日自己也會很快長上來。
瞧得眾人哈哈大笑,又散了開來各自操練。
梆子聲響,一天結束,并無異常。丁若羽提了水袋正要往回走,手腕卻被握住,脫離了回往土屋的大部隊。
來到靜謐的紅柳林中,郁飛瓊終于放開她,黑暗中凝視了她片刻后道“我要回煜國了。”
丁若羽呆立在原地,輕聲道“恭喜……”
“我說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他有些急躁,打斷她道,“你除了道喜,就沒有什么別的想說的?”
炎國的月光依舊明亮皎潔,卻照不亮他逆光的面影。丁若羽緩緩垂下頭,經他這么一問,還真是無言以對。
思緒莫名飄到回來的那夜,同樣的月光與樹林,他身邊的卻站著另一個可以說是與她有仇的女子。
“沒什么好說的,”她突然間有點賭氣道,“祝你一路順風。”
再抬起頭,她嘴上已掛起了弧度剛剛好的微笑,禮貌而疏遠道“倘若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
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惹得郁飛瓊心底起了一陣無名怒火。
他擋住她離開的身形,將她抵在一棵樹的樹干上,手指快要扎進了樹皮里,壓抑著不讓自己說話的聲音過大“我想帶你一起走。”
他半張被月色照亮的臉微微扭曲,說完話后牙齒緊咬,像在強行克制自己的情緒。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還不能走。”丁若羽也放緩語調,盡量不再惹怒他。
“不能走?”郁飛瓊露出奇異的笑容來,半明半暗的臉容看上去竟有些猙獰。
“難道真如旁人所言,你是那人的侍妾?”他停頓許久,終于一字一頓道。
丁若羽面上的柔和遷就消失殆盡,變得冷若冰霜。
她推開他的手,離開這狹小的空間,拉遠了兩人的距離后方冷笑道“旁人的閑言碎語,你也肯信。”
“你知不知你現在的神態,同他一模一樣?”郁飛瓊立在原地,神情間多出一抹悲哀。
丁若羽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忽然嘆了一聲“那么你同宛蓮,又如何解釋?”
她本不想提這件事,卻也不愿被他一直揪著不放。
郁飛瓊顯然沒料到她會問這件事,怔了怔后大笑起來,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我和她?她只不過是你的替代品!我從沒想過要帶她回煜國。”
“我還是看錯你了。”丁若羽苦笑道,“好聚好散,我還能繼續認你這個朋友。”
“不需要。”郁飛瓊自她身畔走過,控制著不再轉身看她,冷冰冰道,“你終有一天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