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襟,將他拉近,定定地望著他,似在盡快熟悉這副皮囊下的另一個人。
相距不過兩三寸,連昏暗的燈光都染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離泓凝望著她的眼睛,感覺自己已經(jīng)撐不住身軀要向她身上倒去了,就見她右眉一挑道“不對!”
“不什么對?”離泓千鈞一發(fā)之際抓到了玉棺邊緣,遏止住繼續(xù)前傾。
“為什么你看起來只有二十歲不到的樣子?”丁若羽滿臉單純,看起來要多傻有多傻。
離泓靠回原處,望著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的天頂?shù)馈鞍凑漳ё宓膲勖鼇硭?,我本來也就才剛剛十九歲?!?
丁若羽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道“那按照人的年齡來算,你活了幾十年?”
對方想都沒想道“一千五百九十七年年還差兩個月?!?
丁若羽被嚇到了,一下子從角落里跳起來,撞到了旁邊豎著斜放的一塊大鐵板,痛得捂著腦袋又蹲了回去。
她大概明白為何魔族太子祿石要喊他老祖宗了。
他已非通俗意義上的老,而是變成了老妖怪……
“對于我們來說,年齡并沒有多少意義?!彪x泓將掌心貼在她被撞到的地方,很快便不再疼痛。
“那再冒昧地問一下,我……不,浮舟享年多少?”丁若羽平靜下來后,也接受了這非常人能理解的事。
“她起碼比我大一千歲,具體是一千幾,沒聽她提過?!彪x泓縮回了手,不用看也知道,對方又滿臉呆滯了。
半晌,丁若羽才從牙縫里擠出個要命的問題來“你……你們兩個,是什么關系?”
離泓詫異地望著她,淡淡道“朋友?!?
“只是朋友?”丁若羽難以置信道。
離泓垂著臉,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只是低低反問道,“不是朋友,還能是什么?”
聽他此言,丁若羽不由訕笑,小聲嘀咕“浮舟告訴過我,說我與她是同一個人的兩種存在方式。這么算,我們也是朋友了?”
“胡說什么?都成婚了,是夫妻吧……”離泓斜了她一眼。
丁若羽總覺得哪里有被冒犯到,卻又說不清楚,只得狠瞪回去。
“說起來,你都活了這么久,不會只成過一次親的。”她想到什么,繼續(xù)追問道,覺得自己虧了。
離泓扶著玉棺搖搖晃晃起身,聽到外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鄙夷道“活得久就一定得成婚多次?誰規(guī)定的?”
“難不成你直到現(xiàn)在還是童男子?”丁若羽問完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對方足下一個踉蹌,慌忙按在她腦袋上才穩(wěn)住身形,面無表情嚴肅道“魔族與凡人不一樣,別拿世俗那套亂放在我們身上?!?
聽外間樓梯響動聲,該是祿石回返了。丁若羽扒開他的手也站起身來,知道自己也成功地冒犯到了他。
門口簾子被掀開,祿石領來一名青衣少年,看上去頗為文秀,像個進京趕考的書生。
“這位是真正的老祖宗,不是浮舟那損色!”祿石趕過來介紹著,立在玉棺旁的離泓沖他點了點頭。
“見過老祖宗?!便錾票攘藗€奇奇怪怪的手勢,行魔族之禮道。
隨即目光一轉,眨了眨眼睛“怎么還有個姑娘?”
“是老祖宗的夫人……”祿石介紹丁若羽的時候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原來是夫人,那就無妨了。接下來需要給老祖宗填充所有的肌肉,被無關緊要的女子在一旁看到,有損老祖宗清譽的!”泠善煞有介事道。
丁若羽看到祿石也在旁邊連連點頭頗為認同,簡直哭笑不得。
這幫魔族,枉稱為魔,一個兩個“潔身自好”得令人發(fā)指,好像誰稀罕看他們似的,比女人還在乎所謂的清白……
“我這就出去,反正幫不上什么忙,你們繼續(xù)。”她想著也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