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你要盡快動手,以免出什么亂子。”
他剛說完,設下的陣法便有所松動,有侍衛(wèi)疑惑地撓了撓頭就準備向這邊看來,忙翻墻而去。
歲寒只得將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數(shù)吞回了肚里。
冬夜漫長,積雪的大街上空闊無人。離泓順著長街向前走去,早已過了回彩華樓的小巷,卻沒有停下,一直來到魔族據(jù)點外的那一大片空地上。
他目測了一下距離,退后兩步,撥開冰雪在地上挖了個坑,撬出個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盒子。
盒子被符文封印,沒有上鎖。一道金芒劃過,破除封印,其內(nèi)裝了只小小的葫蘆。
“你來了。”他身后,響起個深沉醇厚的男音,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時。
離泓沒有回答,重新將盒子封好,轉(zhuǎn)身便是一刀。
對方輕輕一笑,不閃不避亦未作格擋,那一刀就偏了,帶著風聲擦身而過,連頭上戴著的寬大帽子都沒被削掉。
“還是這般急躁。”那人輕聲批評道,右手一抬,“當”的一聲,隔空彈落了離泓手上那把看上去頗沉的刀。
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垂了下來,自手肘下方起多處骨折。離泓斜眼瞧向?qū)Ψ剑湫Φ馈澳愎换钪!?
斷了的手臂被黑紫魔氣包裹住,不一會兒,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傷處已然復原。
“瞬間恢復,真是個完美的作品!”男子擊掌贊嘆道,走上前來,拾起掉落在地的刀。
寒風吹起他寬大的衣袍,露出其內(nèi)一角袈裟。離泓托著木盒退了兩步,不確定道“你成了雪國的祭司?”
“孩子長大了,都不肯叫爹了……再怎么說,你也是我耗費千年辛辛苦苦創(chuàng)造出來的,相當于親生兒子了。”男子感嘆著想將刀遞還給他,卻見他又警惕地退了兩步。
“工具而已,別扯上親情。”離泓嫌惡地偏過頭不去看他,冷冰冰道,“能讓我心甘情愿認做父親的,只有仰空一人,你不夠格。”
男子聞言大笑起來,按著自己心口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又咳了幾聲,半晌才順了順氣道“我和仰空,難道還有什么區(qū)別不成?”
離泓注視著他,像在打量一個陌生人。他默立片刻,轉(zhuǎn)身就走,不去管刀還在對方手里。
“下回再見,你我便是對手。”他走得干脆利落,不念一絲舊情。
身后之人笑了起來,揚聲道“不用等到下回,今晚你大可一試。”
話音未落,離泓側身閃躲,帶來的那把刀一下子從他方才所在的位置飛過,落在了兩丈開外。
“你應該明白,仰空的存在,不過是因為我當年一時興起罷了。”
再一回身,男子不知如何移動的,瞬息間將兩人的距離拉近至一步之內(nèi),修長的手指亦輕輕搭在了對方的咽喉處。
離泓盯著他古井無波的眼,一動不動,身上突然多出絲細微的電芒。
男子察覺到不對,迅速撤開手掌。
“有誰會想到,活了千萬年的魔界始君,竟是來自天族……”離泓諷刺地笑了笑,伸出手,掌心幻化出一根漆黑的短杖。
“神魔鬼靈數(shù)萬年前本是同源,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爭斗后才漸漸被劃分為四族。天族并非高人一等,魔族亦非十惡不赦,這些道理,千年前我就教過你。”男子氣定神閑道,手無寸鐵,卻從容不迫。
“你說得都對,但為何要再次出現(xiàn),挑起事端為禍三界?”離泓握緊了法杖,天邊隱有電光閃動,他的黑瞳也剎那間變成了嗜血的猩紅。
男子嗤笑起來,像聽到了笑話般道“這句話,你又是站在怎樣的立場上問出口的?”
雷電轟鳴聲忽然消失了,寒風拂動地上的碎雪,拍打在二人身上,化成更為細小的粉末。
離泓眼中火光熄滅,驀然憶起千年前,那個同樣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