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吐槽了一番,她很苦,她非常苦,她的人生艱難困苦,比黃蓮還苦,弄得馬主薄都不好意思說了。
馬主薄的工錢,也是青云發的,他能說什么。
話說回來,縣太爺也沒說錯,縣衙的確破破爛爛,跟廢墟沒什么兩樣,根本住不了人。縣太爺推了重建也沒錯,不能因為這塊地上面的縣衙的房子,人縣太爺掏錢建的房子,硬說是縣衙吧!
何況大人還在外面,圈了一塊地當是貼給縣衙,那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
馬主薄壓根沒發現,他被青云帶溝里去了,拿著圖紙走人。
“圖紙俺拿去給老孫頭看看,明天給大人消息。”
“可以,馬主薄慢走啊!”
青云收起了哭喪的臉,歡快地目送馬主薄離開,順便拿起桌案上的檔案看,她閑著呢,就當故事看看。
占著縣令這個位,她可以不干事,但不能不了解縣令該干的事。
說句實話,縣衙真沒公務可干。
齊山以前被土匪控制,百姓有事無事都忍著,土匪可不是講道理的人。不忍著也沒用,以前齊山縣衙等于空置的,沒有縣令,沒有捕快衙役,想找縣令做主也沒人可找。
青云來了幾個月,除了縣城的人知道,齊山其他地方的村民,都不知道齊山縣衙有了新縣令,還是來縣衙開會才知道這個事。
縣城的百姓,怎么說呢?
他們不排斥青云的到來,還向土匪隱瞞了他的行蹤,說句實話,他們并不看好青云。一個沒權沒勢沒兵的縣令,讓他們怎么看好?
因此,有事他們習慣跟以前一樣忍著,忍不了的找馬主薄想辦法,沒人想過找縣太爺。
所以,青云來了幾個月了,一點公務都沒有,看的檔案都是十幾年前的。
杜淳安這段日子,就是整理這些檔案,有用的,分門別類整理出來,重新歸置到新的檔案庫。
青云翻閱了一個時辰,回宋文遷那邊讀書,落下的進程都要補回來,晚上還要練字,練完字還要練會功才歇息。
每天的排程,排得滿滿的。
早晚各練一個時辰的功,然后上午全部時間拿來讀書,下午處理公務一個時辰,溫習一個時辰,晚上練字一個時辰,連陪青天都是抽的中午。
早上,馬主薄來縣衙辦公,見著青云先是問好,才說:“大人,老孫頭看過圖紙,這房子他能建,就是有些材料,咱們齊山沒有,要去外面尋摸,要費些功夫。大人,你看?”
縣太爺要是建普通一點,老孫頭找找替代的材料,要是按圖紙建,名貴的花草,貴重的木料,必須去外面買了。
齊山的土匪剿滅了,出入方便又安全,去外面買不算個事,就是來來回回要耽擱時間。
“我不著急,年前有幾間屋子住就行,讓他按最好的來建。”青云笑呵呵的,非常好說話的模樣。即然要建房,自然要建最好的,她又不差錢。
做什么委屈自己。
“有大人這句話,老孫頭放心了。”馬主薄高興,縣太爺通情達理,老孫頭才好放心做事。
“你讓老孫頭來一趟縣衙,不,上官府,我仔細問問,有沒有哪里不合適要修改的,圖紙是我提供的,建房子的人是他。”
“行,下午,俺讓老孫頭來一趟。”馬主薄說。
齊山通往外面的山道上,一行穿著破破爛爛的人,疾步而走。這行人正是外出招人的黃昆他們。領路的卻是黑巴,他從外面來,知道哪里難民多。
“昆哥,咱們真去招兵買馬?”有個兄弟瞥了眼前面的黑巴,小聲問。
在山寨的時候,大家伙沒想那么多,聽到可以出外面了,個個興奮激動,走了幾天了,大家才明白過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