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那兄弟接過銀子拋了拋,嫌不夠拉仇恨,還對爆脾氣的捕快說:“看見沒?跟你們頭學著點!做人連點眼色都沒有!呸!”
跟同伴交侍了一聲,回頭說:“跟我來吧!”
梁捕頭一行人吃了氣,沒心情觀察縣城情況,當然了,新房子這么大的變化,不瞎都看到了。
除了新房子,還有個大宅院,遠遠見著圍墻里頭的門樓飛檐。
好氣派的院子!
不知道誰家的。
齊山什么時候來了這么有錢的家伙,為什么要來齊山修宅院?想不通。
想著任務,梁捕頭壓下滿腔怒火,一路打聽縣衙情況,對方嗯嗯呀呀的,問煩了得來一句,“長了眼,不會自己看嘛!”
換個心胸不大的,準得氣出吐血。梁捕頭也快氣吐血了!
“兄弟,好像走錯了,縣衙不是往那邊走。”
跟記憶去的方向不對,梁捕頭好心提醒一句。
“你是齊山的還是我是齊山的?縣衙在哪里,我能不知道!咋就那么多廢話呢,顯得你能耐啊?到底走不走?不走,你們就離開!”那兄弟眉頭一豎,滿臉不耐煩。
梁捕頭不吭聲了。
見他們不嘰嘰歪歪了,那兄弟領著他們繼續往前走。
等到了一塊荒地,見著兩尊石獅子,看著一片荒涼的廢墟,梁捕頭一行人,只覺滿天黑線。
也不完全是廢墟,那邊還搭有個棚子,還有把破椅子。
這是齊山縣衙?
“這是咱們縣衙,你們進去等,縣太爺很快就到。”說完,悠著手,搭著耳皮子走了,背過身,一臉的鬼笑。
眾人傻眼了!
四面都沒墻的縣衙,進不進有什么分別?
青云杜淳安兩人到的時候,梁捕頭一行人快凍僵了,嘴都凍青了,木棚子四面都是指頭大的縫隙,除了擋點雪花,什么都不擋。
青云上下掃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地問:“渭陽來的?”
“是,閣下是?”
凍了一陣子,頭腦發漲的梁捕頭一行人,凍回了點理智。這不,見著來人,梁捕頭都用上敬語了。
“我嘛?”
青云掃掃頭上的雪花,進了棚子,拖過那張唯一的椅子坐下,笑呵呵道:“齊山縣令。”
一語驚呆眾人。
這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哥,是齊山縣令?
“渭陽梁捕頭,見過大人。”梁捕頭回神,拱手行禮。經過城門那遭,梁捕頭不敢再小看任何人。
渭陽其他衙役,之前被梁捕頭提點過,心里看不起這個年輕得過分的縣令,面上不表現出來,個個跟著行禮。
青云點了下頭,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地樣子,跟縣令威嚴的形象一點也不搭邊。
“抱歉來晚了,縣衙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青云攤了攤手,目光往外面白芒芒的廢墟掃過,一副無奈的表情。
沒什么誠意地說:“想招呼諸位喝杯茶都不行,見諒,見諒。”
話鋒一轉,“你們不在渭陽呆著享福,跑來齊山做什么?”
還真讓黃昆猜著了,邊關那邊真出事了,錢老東西顧忌著什么,沒有派兵過來。
姓李的,姓錢的,狼狽為奸,渭陽也是錢老東西控制的地盤,邊關不能來人,派姓李的過來查探也一樣。
錢老東西還是懷疑了齊山。
被姓錢的一攪合,齊山,現在也入了李府臺的眼,麻煩了!往后想低調過日子難嘍!
杜淳安攏了攏袖口,掃了眼梁捕頭幾人,跟青云想到一塊去了,邊關懷疑齊山了。
青云挑眉,她一直防著邊關,倒把渭陽給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