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在期待著鐘鳴的回答,卻不料對方會突然來這么一句,頓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望向鐘鳴的目光中也滿是懷疑,這家伙不會是在故意岔開話題吧?
“前輩,你偏題了!”
鐘鳴再次將自己的話重復了一遍,同時將準備好的說辭打好了腹稿,只等對方發出疑問,便立刻反唇相譏,徹底坐實道貌岸然四字!
然而空山居卻并不像眾人那般表現,聞言雖然也愣了愣神,但片刻之后便反應了過來,竟是出言承認道“確實是偏題了,不妨繼續說下去如何?”
一棍子抽了個空,讓鐘鳴感覺有些難受,原本打算借著對方的問題反將一軍,從而引出更多的破綻,卻不料對方完全不接這個茬,以致于錯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不過對方的反應也并非完全超出預料,既然亂棍打死老師傅的套路用不上,胡攪蠻纏偷換概念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曾今當過優秀銷售員的鐘鳴,難道還會怕這個嗎?
“敢問如前輩這樣的高人,紫薇道中能有幾位,放眼人界又有幾人能夠比肩持平?”
鐘鳴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似乎生怕對方從言語中聽出其中的陷阱,吐字發音不敢有半點輕重之別,聽起來反而頗有幾分呆板怪異。
這種明顯藏著門道的問題,空山居自然不肯直接回答,而是微笑著反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亦或是偏題二字對你無用?”
“所謂道貌岸然,論的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本意,前輩既是高人,身上多些出塵的氣質倒也無妨,可若只是表面如此,心中卻存著偽善,豈不正應了道貌岸然之意?”
鐘鳴并未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拐彎抹角的點了點題,似乎在暗示些什么,可言語間卻又什么實質性的攻訐都沒有,令人弄不清他此舉何意!
空山居已經大致猜到了鐘鳴的想法,心中暗贊一聲機靈,嘴上卻不咸不淡地答道“紫薇道中修仙者不知凡幾,老朽可不敢當高人之說,至于人界大能之輩就更難言說,修行之道達者為先,這前輩高人的架子恐怕沒幾個人能一直端著!”
原本空山居想以這般作答搪塞鐘鳴,盡量避免被其抓住破綻的可能,沒想到鐘鳴聞言反而眼前一亮,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盈上心頭,但空山居卻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又說錯了什么?
“前輩口口聲聲說著不敢當,更是以老朽自居,敢問心中可真是這般想的?論資排輩未必就是壞事,長幼尊卑更是倫常,似前輩這樣明明端著前輩的架子,卻又不肯落于俗套,豈非更加坐實了道貌岸然之說?”
鐘鳴的話讓空山居內心有所震動,卻并未因為對方言語中的責問而心生不滿,反而隱有所悟,目光閃爍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見對方并不接話,鐘鳴又繼續說道“如何稱呼只是一個名號,這般介意豈非著相!況且前輩之前以貌取人,不多加了解就對我朋友冷眼相待,縱使未擺前輩高人的行徑姿態,不也同樣與那些市井小人一般無異嗎?”
“夠了!”
空山居還未發話,沈鶴延卻已經站了出來,怒斥了鐘鳴一句,隨即抱拳拱手向空山居施了一禮,口中言道“小輩不知天高地厚,以歪理邪說圓其口誤,還望前輩能夠海涵!”
其實鐘鳴也知道自己這番作為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所以對沈鶴延的出面也并無抵觸,更是明白對方這樣做的原因,否則真要是繼續說下去,說不定局面真會鬧得無法收場,只是可惜了先前的賭約。
不過鐘鳴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這件事情本就是自己無禮在先,后來更是因為小諸葛而遷怒于對方,說到底鐘鳴從始至終都并不占理!
畢竟空山居想要如何看待小諸葛,完全可以憑借其個人喜好,再者說就連小諸葛自己都沒出言爭辯,顯然對方并非無的放矢,鐘鳴這樣不依不饒甚至惱羞成怒的出言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