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林夕身上的那些油漆,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而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林夕就像一只乖巧的貓咪一樣,任由陸紀遠給她處理頭發(fā)上的紅色油漆,揉圓搓扁,未見絲毫的反抗情緒。
等終于將身上的紅色油漆清理完畢,陸紀遠扯過浴巾將林夕整個裹住,十分熟練的給她帶干發(fā)帽,吹頭發(fā)。
吹干頭發(fā),陸紀遠將林夕抱回了臥室,輕輕的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剛轉(zhuǎn)身要去給林夕拿睡衣,就被拉住了手腕。
一回身就看到林夕目光殷殷的看著他,開口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你別走。”
陸紀遠被這話定在原地,心軟的像水一樣。
在之前相處的印象中,林夕一直都是溫柔而堅強的,鮮少露出這樣有些無助和依賴的神情。
可正是因為少見,才變得異常珍貴,一出現(xiàn)就擁有極大殺傷力,看的陸紀遠整顆心都要化了。
睡衣也不想去拿了,一個傾身就坐到床邊,將林夕又用被子裹了一圈,把她整個人抱在腿上,圈在懷里。
其實他本來的打算是想先給他家乖寶換上睡衣,然后再問發(fā)生什么事的。
不過像現(xiàn)在這樣,溫香暖玉在懷,再輕聲詢問好像要比剛才那樣要更好。
他低頭在林夕額頭上印上一吻,又攏了攏她的肩膀,放輕聲音說道:“乖寶,現(xiàn)在可以和我說說今天發(fā)生什么事了吧。”
林夕不說話,只安靜的靠在陸紀遠的肩膀上,把玩著他的左手,一下一下捏著他的指節(jié),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是林夕的一個小習(xí)慣,想事情的時候喜歡玩手指。
如果陸紀遠在身邊,就玩陸紀遠的手指,如果他不在身邊,就玩自己的手指。
現(xiàn)在這小丫頭玩手指玩的不亦樂乎,陸紀遠見狀也不催她,只親昵的蹭著林夕的頭,任由她玩著自己的手指。
二人都不說話,空氣中一時有些安靜,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卻意外的溫馨。
又過了好一會兒,林夕才組織好語言,和陸紀遠說今天在停車場發(fā)生的事:
“我今天開車回來的時候,在停車場被人襲擊了,正面襲擊,我都快要走到直升電梯口了,突然有個人冒出來,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被潑了滿臉。”
陸紀遠聽完林夕的話,臉上沉下一片陰郁。
他突然有點后悔,那天沒有強硬一點,讓小李接送她家乖寶上下班。
這樣的話,他家乖寶也不至于受這樣的委屈。
想到這,陸紀遠呼出一口氣,盡量克制著自己的聲音,輕聲問道:“那你看清那個人的臉了嗎,或者知不知道是男是女?”
林夕靠在他懷里,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男是女,今天停車場的大燈壞了,里面很昏暗,那個人又裹得嚴嚴實實的,也沒說話,我沒辦法判斷是男是女。”
“沒關(guān)系。”陸紀遠此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有點微微發(fā)抖,掩蓋式的從林夕手里抽出手。
裝作給她整理碎發(fā)的樣子,聲音溫柔的安慰道:“沒關(guān)系,我會查出來是誰的,別擔(dān)心。”
雖然陸紀遠在極力克制,可他微微發(fā)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在知道林夕是在停車場被有預(yù)謀的襲擊之后。
他是真的害怕了。
從前初入商場,被對手私下偷襲,槍頂在腦袋上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一分畏懼,今天林夕被了潑油漆,他就怕的受不了。
說出來可能有些不對勁,其實他有那么一刻是有些感謝對方給他提了醒,同時還有些慶幸對方潑的只是紅色油漆。
如果當(dāng)時那個人準備潑的不是油漆,而是硫酸等腐蝕性的液體。
或者那人原本就是亡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