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彈傾,白駒過隙,半年很快過去了。
一艘華麗的畫舫,正緩緩駛向岸邊。
甲板上,一個修長玉立的月白色身影卓然而立,手中執(zhí)著一管碧玉洞簫。
船頭的琉璃燈和著明月清光籠罩著他,他仿若站在云端的天神,優(yōu)雅出塵。
身后一個嬌小的火紅色身影竄了上來,一把抱住那人。
那人低斥道,語氣里卻全是寵溺和無奈“雪兒,不得放肆。”
舒塵雪不滿地嘟起小嘴,很不情愿地松開了手,委屈道“哼,爹爹不愛雪兒了。”
舒微涼哭笑不得“雪兒,爹爹如何不愛你了?”
“你都不肯讓雪兒抱,還說不是不愛雪兒了?”舒塵雪說的理直氣壯。
以前在未央山,他可是隨便她抱的耶!
舒微涼掐了一下她的小臉,道“雪兒,這里不比未央山,外人不知你我是父女,如此親密,會招人閑話的,爹爹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
“那在未央山為什么可以呢?”舒塵雪還是覺得委屈至極,歪著腦袋,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那是因為未央山只有爹爹和雪兒,還有師傅們啊。”他笑,溫潤的眼里全是寵溺。
“那,那我們回未央山好了。”舒塵雪想了想,說道。
舒微涼無語問青天“雪兒,是你說要出來看看的,而且,爹爹也打算帶你回去看一個人。”
“我不知道在外面不能抱爹爹嘛,還有啊,要見什么人哦?”舒塵雪用手攪拌著手指,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圣潔無比。
“不是不能夠抱爹爹,而是在外人看來,是男女授受不親啊。”他的模樣才二十幾歲,舒塵雪的看起來最多才十七八歲,兩人如此親密,不招人閑話是不可能的!
舒塵雪的思想還是太簡單了,江湖如此復雜險惡,他必須要好好告訴她這些道理。
“啊!”舒塵雪忽然抬起頭,對著舒微涼道,“爹爹,雪兒和你都不是很瘦啊,為什么不能親?而且雪兒也沒親爹爹啊,只是抱爹爹嘛,爹爹怎么可以亂用成語呢?”
說完,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個爹爹,平常教她成語的時候一副老有知識的模樣,原來也是和她一樣,都是半吊子水的!
舒微涼錯愕地微張著嘴,顯然被舒塵雪雷到了。
她這個解釋,也和實際的,相差很,很大吧?
舒塵雪看著舒微涼這個表情,忽然展顏而笑,上前去抱住舒微涼,用小腦袋在他的胸膛前蹭了蹭,像只慵懶的貓咪“爹爹,雪兒不親你,只抱你,這樣就不會男女授受不親了,還有哦,爹爹,在外人面前不要再亂用成語了,好丟人的,羞羞哦!”
討好他的同時,還不忘取笑一下。
舒微涼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雪兒,男女授受不親呢,意思是說男女之間不能直接接觸、言談或授受物件,限制男女交往,知道嗎?記住了,在江湖上,不能隨便和不認識的男子接觸,若是他們問你的名字,不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好處,就是想對你不利,知道嗎?”
舒塵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問道“那爹爹,是不是所以不認識的男子都是這么壞呢?”
舒微涼笑,道“這倒不是,只是江湖險惡,爹爹不知道要如何和你解釋,反正你記住爹爹的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就好了。”
舒塵雪嗯了一聲,道“爹爹,最近我睡覺老是夢見一些東西。”
舒微涼皺眉,嘴角的笑容淡下去“什么東西?”
舒塵雪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總感覺我很熟悉,可是卻叫不出那些東西叫什么名字,而且它們長得奇形怪狀的。”
說完,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了。
好奇怪哦,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害她困惑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