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望她身后瞧了瞧,瞥見其佩刀呲牙一笑,亦道“是挺好。”
夜行俠蒙面女略微一怔。
適此時分,唐臥仙聽見動靜匆忙趕來,步子難得凌亂。唐敬德哂笑一聲,利索奪走武丁尖刀,割斷獸筋繩低呲句“還不快走。”蒙面女錯愕片刻即刻逾墻遠遁。游神瞥見地上一枚銅錢大小的“雙鸞菊”烏木圓雕,緊忙袖入口袋。
“何人擅闖我府?”唐臥仙遠遠詢問。
“捕到只小野貓,去了網準備調教調教,孰料這東西牙尖爪利的,跑了。”
唐臥仙近前看眼碎撒一地的獸筋繩,眉毛擰了幾擰額頭簇了兩簇,瞪眼身側武丁,方對仆役丫鬟道“還不快收拾干凈,夫人受不得這些驚嚇。”眾奴眾仆喏喏應是。
唐敬德不陰不陽“呵,你們當長點心,收拾好殘羹殘飯,別再叫這些阿貓野狗嗅著味來了,叨擾了你們家老爺夫人的清凈。這很不好。”言訖,他自腰間骨扇一掏,撐開來清風明月地走掉。
卻說這蒙面女,好苦,真苦,才出龍潭又入虎穴。剛遁出唐宅沒多遠,一不留神就被施步正獵隼撲兔,三招五式擒獲。三里之外就能聽見施步正得意馬蹄聲,急奔世子府去博他主子紅顏一笑。說來也是巧,他與暗衛盯了“國公府”沒兩年也有一年半,一無所獲,天天愁報效無門,端端今天從弘文館監督了唐敬德回家,事畢無事可做,秋廩又提前許他去吃杯酒,他便就近在國公府附近的酒肆喝貓尿,竹葉青剛下肚一杯就瞥見屋頂縱躍個黑影。蒙面女原本身手了得,尤其一記環燕輕功。只因她正卯勁兒懊悔私闖唐宅,回去鐵定被主子關“水牢”吃罪,飛縱在酒肆對面的屋脊上時又赫然摸見雙鸞菊烏木雕不見了,慌張失色間便被施步正招擒獲。合該她今日死期到了。
“秋廩,秋廩。”施步正闊嗓子在側院喊他大兄弟,喜滋滋嚎著,“你瞅我摸回個啥?”
“又怎么了?”秋廩木著張臉,戌時在他主子書房吃進去的滿腹心事,這都子時該睡了還沒消化完,卻又出了什么事?!黯黯從屋里踱出,示意他小聲點,當心主子罰抄經。
施步正指著幾步之外馬背上馱著的大物件,喜眉樂眼道“我在米肆屋頂逮了只燕子,當是個梁上女君,不料是只大肥貓。”秋廩近到蒙面人身邊,一眼認出她背后湛湛藍光的幽冥刀,神情登時嚴肅,命施步正解下來速與他去見主子。
“主子”,秋廩又在門外通稟,“有事急報。”
想子時夜半,世子爺還在書房熬油費火著實可敬可佩,莫怪秋廩和施步正皆長他幾歲卻都不及他老成持重。明胤揉了揉太陽穴,沉聲句“進來吧。”
施步正聞允,身輕腳快推門進入,胡喇喇一聲“主子,俺逮了只肥貓。”
秋廩跟進來忙側他眼,草莽這才從喜悅里回魂,裝得穩重又成熟。秋細心望著書案前那一尊永遠冷幽幽的靜菩薩,不急不緩稟報說“主子,捕獲無間門一位索命,現押解門外。”
明胤“嗯。”
秋廩“是在……”
施步正脆脆打茬“是在一酒廬對面的米行瓦頂上逮的。”
明胤“你去吃酒了。”
施步正原地石化。秋廩心說這根楞蔥啊,只能忙替他請罪“是屬下允他去的,請主子責罰。”
明胤緩緩翻頁書,問“可是棋舞?”
秋廩“正是這位排行第五的女索命。”
“放了。”
“放了?”施步正以為聽錯,抄直問。
“秋廩,讓她回去告訴唐臥仙,莫再踏足云南,莫再沾染烏叔,否則剿平鳩山。”
“是”。秋廩經他主子點撥,曉得這棋舞既不是盞省油燈,自不會善罷甘休,主子是想借她攪亂無間門,順便警告唐臥仙。秋廩剔眼施步正,二人正欲退出。
明胤再徐徐道“國公府的獸筋繩,也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