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成績出來一周了,一聰明無敵小學妹高高興興向俺報喜,418,哇,好棒,擱著屏幕我的吻都令她窒息。然后俺驚忙微信一特別欣賞看重的小小小學弟,關心切切咨詢他成績,小dd十分靦腆,不疾不徐,慢悠悠說,半年前他已保送了清華……扎鐵了老心……擱著屏幕我都能感到小dd微風細雨的笑容,這就是姐姐你遲到半年的欣賞看重和關心
馬車內,明胤自袖內掏出副巴掌大的鳳首玉軸算盤,搓磨在手心,默然嘆氣,滋味十分的一般,特別的一般。一度以為,廉衡不過他五指山下一半顆棋子,如今看來,陽春二月的抱月樓,沿著黃花梨桌面滾落到他玄袍上的那一顆算進不算出的算盤珠,無聲無息間已將他算進去,且他已抽身無能。
因為抽身無能,以是馬車未行進半里,就改道了瘦竹園。
以小鬼靈醒,定會拜訪于大殿上道破官員冗多、宗藩龐雜的趙自培,一同擘畫經營。然而金翼遍地,一著不慎,落進明皇眼里的就是黨同,此乃大忌。廉衡不會知道,為讓云南三位順利出征,他費勁多大心力,為讓周遠圖等人欽巡沿海,他同相里為甫又耗盡多大心力。他不知道,他也不會告知他。縱然他聰明絕頂,可到底年少,從心所欲,無知無畏。可你又很難苛責于他,因他同時深諳“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他心懷赤誠,他很少剖心,然一旦剖心,就是真心。
天牢的初次正面交鋒,他冷冷的“抱團各為目的”“彼此不必全信”,旁人話猶在耳,未及半載他自個倒忘了個干凈。也不知是心大,還是想讓旁人也陷歿進去。
唐敬德本在抱月樓門前搖著骨扇閑閑灑灑等著廉打洞,眼一挑,一眼瞥見個面著素紗的菊九拖著小大和大小望此方來,不用猜,鐵定是倆小崽子纏著她來“酥懋公”買軟酥來了。游神登時悚容,宛如被捉奸在床,扇子狼忙遮住臉,賊眉賊眼一步一退,望抱月樓門里躲。心里更對他那鉆天打洞小舅子一萬聲唾棄,悔不該手長,在弘文館接過他遞自己的破紙條。他躲得稀奇,按理,他花天酒地出入歡娛場,本是件稀松平常事,但現今不一樣了,游神漸漸不再是游神,花鬼更不是花鬼了。何況,他原本就不是。
當此時,恰逢康王——草包王——明昊吆三喝四醉洶洶地晃出來,唐敬德無心撞人,轉身正欲致歉,卻又立時僵容。明昊酒嗝一噴嗷嗚一聲“這……這不國舅爺家的花……花小子么……不不在葫蘆廟種野花,跑來這干甚?”
唐敬德避之不可,只能肅容佯恭“康王殿下。”
明昊晃頭晃腦道“成天跟跟明胤和太子屁屁股后,當他們的狗不如當本王的,本王保證……”
唐敬德冷眼靜對,聲色不動。
明昊近侍忙賠禮道“我家王爺喝醉了酒,言語有失分寸,公子可別多心。”
明昊搡開近侍,道“爺沒醉。爺清醒得很,清醒得很。”草包拍了拍唐敬德肩膀,噴個酒嗝再道,“本王跟你說,明胤是可憐你才收留你。可憐你,可憐,懂嗎?”說時,還上手在其臉上拍了拍。
唐敬德咬緊牙根,若非不想給明胤平增麻煩,早就一拳頭上去。
動靜迅速驚擾了四周,抱月樓尋常達貴,焉敢出頭勸阻,何況有戲不瞧豈非傻,以是盡皆作壁上觀。
大小最先瞅見了抱月樓門口,形容冷峻的唐敬德,忙拽了拽小大衣袖,指向前方。
小大瞥見,便急急拽了拽菊九衣袖“姐姐,那邊,唐姐夫。”
菊九對“姐夫”倆字,向來橫眉冷對,聞言轉頭蹙眉“誰是姐夫,不許亂叫。”爾后目不斜視,湊近酥懋公貨檔,顧自挑著軟酥。
小大緊緊望著斜對面抱月樓門前的嚴峻情形,再次拉了拉菊九道“姐姐姐姐,他們在,欺侮唐哥哥,真的。”
欺侮?天潢貴胄誰敢欺侮?姑娘雖這般想,到底還是轉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