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的更多流血,一切皆是他的責任。是以,身體每況愈下的大儒,壽數更是大減。剛從禁城出來的藥鬼,再被廉衡求到弘文館,替崇門坐診。
藥鬼弘文館出來,又被少年無情的逼去皇子監(jiān)獄。
收監(jiān)在獄的草包王明昊,在紀瑾被行刑之日的次日,“瘋了”,他想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癲。
盡管昌明王朝歷時二十七年,還從未有過五馬分尸等極刑,但康王爺瘋的怎么說都不合情理。趙自培和蘇學岑當他是裝瘋賣傻,博求生路,遂找來幾位太醫(yī),勘驗真假,然太醫(yī)幾番鑒定后的結果,一致認為是受驚過度而致失心瘋。這讓趙、蘇二人一時陷入無措。
廉衡更是被動。康王這突破口一斷,案件最后頂大私礦被查,刑部各貪吏遭貶遭殺,而褚心慮將會一直隱藏于背后,難以揪出。無措之下,少年只能逼求,撂挑子不想干的藥鬼,跟著趙自培秘入皇子監(jiān)獄,勘察真?zhèn)危呐滤姣偅驳酶忝靼庄偟倪^程。
藥鬼這一去,倒還真查出一些眉目。起碼,太醫(yī)們一致的“自然瘋”已被醫(yī)仙完全推翻。
藥鬼回來后,瀟灑一坐,先品他三杯茶,再歇他一刻鐘,又吃盤小點心,終于在廉衡目光獵獵之際,咳咳兩聲,假模假式道“求人辦事,你這態(tài)度,是我迄今以來見過的最惡劣的。”
廉衡“沒工夫陪您玩。”
藥鬼“別呀,那我多無聊啊。”
廉衡“聽說您喜歡花溪谷的毒仙姑姑,過段時間我去云南,要不要順道替您拜訪一番?”
藥鬼……“你……你……好你個忘恩負義白眼狼。”
廉衡“說。”
藥鬼點著他痛心疾首“我……我當初真不該替你隱瞞……”
廉衡稍眼閣門口四杰,涼涼一笑“晚了。”
藥鬼嗚呼哀哉好一通,在趙自培通過茗園密道,急急來到了境閣后,他才勉強有個人樣道“不是我說你們傻,嘴上說照看得這么嚴那么牢,卻叫人下毒了還不自知。”
“下毒?”趙自培失驚一叫。
“啊,下毒啊,那水碗邊還殘存著藥沫呢。”
廉衡蹙眉“趙大人他們,一日三餐可都親自用銀針在驗……”
藥鬼一臉鄙夷將他打止,先調侃道“你不是聰明嘛,既能將官銀礦銀純度驗出個高低,怎么就沒想著找個郎中,防賊人下毒呢,嗯?”見廉衡臉色冷凝,藥鬼搖頭嘆氣,再道,“銀針這物什,最多驗出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含有少量硫和硫化物,銀硫接觸,化合反應生成黑色硫化銀ag2s,古人借銀針變黑與否而辯毒,哇哇,折磨俺整個高中生涯的化學公式啊你怎么能辣么多),所以啊,”藥鬼瞥眼趙自培,“以為你們頓頓飯舉根銀針,在那東測測西驗驗,就萬無一失了,哎,傻。”
廉衡止住他熱諷,追問“還有救嗎?”
藥鬼搖頭“希望不大。”說時他再度翻眼,瞥向趙自培道,“真不是我諷刺,這草包連續(xù)吃了得有數日了吧,就沒人發(fā)現有什么問題?就算起初藥量微乎其微,那他至少也會變得眼皮重不說話,站立不穩(wěn),手腳發(fā)冷昏昏欲睡啊,大人們這么多雙眼睛,就沒人注意到嘛?直到這最后了,被人加大藥量,直接弄垮,才發(fā)現?”
趙自培啞口,本想解釋句什么,末了自責“是我考慮不周,貽誤了事情。”
廉衡“怎么能怪大人呢。這是我的疏忽。”
趙自培“你不必為我們開脫,康王瘋癲一事,我和蘇學岑已聯名稟陳陛下了,怪罪下來我們無話可說。事實上,也確實是我等大意。近幾日,因‘官銀灌鉛’一事,將注意力盡數轉移,對康王昏睡之舉、偶有的胡言亂語,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故意為之,如此輕事,才能叫別人乘機再下毒手。”
廉衡一瞬頭脹,末了望向藥鬼“我知道您有辦法,您一向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