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幕府末期,蘭學盛行,其中也包括蘭醫(yī)。與幕府傳統(tǒng)或禿頭、或披發(fā)的漢醫(yī)不同,蘭醫(yī)從外觀上與這個時代的普通人差距不大,且年輕人居多。
此次為空山一葉縫合傷口的便是一位年輕的蘭醫(yī),幼年時也曾在玄武館修習過劍術(shù)、儒學,算是千葉佐奈曾經(jīng)的愛慕者之一,但即便如此,謹慎的少女依然把空山一葉的臉蒙住,只說曾經(jīng)是道館里習劍的某位外藩師兄,在義助幕府對抗空山一葉時不慎受傷。
醫(yī)治完畢后,千葉佐奈當即又把空山一葉換到另一個秘密居所,足不出戶的照顧起空山一葉生活起居。空山一葉的傷勢相當嚴重,大量失血造成的虛弱和傷口感染導致的高燒,如果換做其他人,在沒有抗生素治療,只能依靠自身免疫力的時代,能否撐過去還是未知數(shù)。
不過空山一葉到底是意志、身體素質(zhì)均數(shù)頂級的人物,高燒褪去后,傷口也開始漸漸結(jié)痂,眼看便能清醒過來。
“或許只有生病的空山大人才不會、也沒辦法拒絕我呢……”少女托腮專著的盯著安靜躺著在那里的男人,自言自語的嘟囔道,潔白柔軟的手指又開始習慣性的撫摸男人臉頰。突然間,被一張大手捏住手腕,空山一葉醒了。
“這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沙啞的嗓音如干涸開裂的河床。幾天來,他的意識一直處于清醒與迷糊之間,總覺得過了很長時間,又覺得只有一瞬,直到此時才恢復(fù)些許精力。
“大人放心,此處位于江戶城西的寺町,幕府勢力在此地一向薄弱,您已經(jīng)昏迷兩天兩夜了。”少女柔聲解釋道。
“謝謝。”
“大人不必客氣,小女說過,這是我們千葉家應(yīng)該做的。”
空山一葉不置可否,這個天大的人情他算是欠下了,在當時的情況下暈倒,雖然被幕府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不大,但只要隨便一個過路者認出自己——這簡直是一定的!
或許自己的腦袋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呈上德川慶喜的案頭了,他不相信有人能輕易放棄幕府的巨額賞格,哪怕自己兇名再盛,面對毫無反抗之力的自己也絕對有不少人敢于鋌而走險。即便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勢日益嚴重下,說不定也已經(jīng)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爛掉了。
唉,自己終究還是被殺心影響到了,往日不可能做出一己之力沖擊百人軍陣的事,如果不是街巷窄小復(fù)雜,對面擺不開陣勢,自己怎么可能是一百名騎本的對手,這次撿回一條命實屬僥幸。
“大人自暈倒后劍便一直握在手中,小女想盡辦法都無法讓大人松開,搬動大人時,可是費了不少力呢。”看著沉思的空山一葉,千葉佐奈指了指插在鞘中的長船長光說道。
“哦?嗯,本能反應(yīng)吧,辛苦你了。”空山一葉掙扎的想要起身,蓋在身上的薄被當即滑了下來,身體上除了包扎的整整齊齊的白布之外不著寸縷,就這樣展露在少女眼前。
千葉佐奈面色羞紅的扭過頭去,有些慌亂的解釋道“空山大人,為了治傷,所以、所以只能如此,您全身的大小傷痕超過20處,雖然有些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還是需要清理的。”
原來早已經(jīng)被你看遍了啊……空山一葉趕緊躺回去蓋好被子,“我已經(jīng)沒事了,辛苦你了。能否幫我找一件衣服?”
“是,大人。”少女站起身,從榻榻米一旁的柜子中雙手托著一身嶄新的黑色大侉放到空山一葉枕邊,“大夫囑咐過,您最近不要做激烈的動作,避免傷口再次開裂。粥已經(jīng)煮好了,小女這便為大人端來……”
看著少女匆匆離去的身影,空山一葉搖搖頭,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對方冒著莫大風險救自己,所求的不過是與自己在一起而已,但自己孑然一身,身無分文,除了劍法幾乎沒有任何一技之長,且幕府雖然在江戶暫時偃旗息鼓,并不代表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包括那些眼紅巨額賞金的浪人、強盜、忍者、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