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三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大廳里測試治療方案的獵衛們在月靜的要求下,經過一晚的休息,繼續進行測試。
因為測試沒有絲毫效果,獵衛們開始有些意見。煙大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一雙眼睛都已經深陷進去,四肢和手指都不停地哆嗦,“從來沒有這么餓過,真的!”煙大咽了一口唾沫,稍仰著頭看著洞頂。
馬二跳進了一口石鼎里泡著,頸部以下的皮膚松弛發白。盧四也爬起來,跳進了一口石鼎里,就聽見“慢跑”過來的舒三對他說“不要進去!”盧四沒理他,在石鼎里挪動著身子,尋找最舒服的姿勢。舒三和貝二跑一圈回來,靠近盧四時,又說“快點出來!”盧四還是不理他們,心想“小毛頭,嫉妒我?”終于他找準了一個位置和姿勢,然后學著馬二,靜靜地躺著。這時,舒三和貝二又回來了,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里面有便便。”盧四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剛才的氣味那么怪,那時候他就懷疑這里面的水有問題,原來真的有問題。但盧四是個什么人?他是獵衛隊伍中最愛面子,最沉得住氣得人,否則他怎么能“一擊即中”。“我知道你們想笑,我就不讓你們笑。”他這樣想著,身體依然放松地癱在石鼎里,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舒三和貝二又轉回來了,他們再次對著盧四說“盧四哥哥,懷二和行五都在你的鼎里拉過大便。還有其他小孩。”盧四依然不理他們。舒三和貝二互相看了看,就不做聲了。其他獵衛一直靜觀事件的發展情況,但到這一步,盧四沒有慌慌張張地爬出石鼎,更沒有表現出“踩著狗屎”時的窘態,大家的期待都落空了。眾人沒能如愿以償地看一場“好戲”,就都轉過頭去,各自排解各自的煩惱去了。
舒三和貝二不知轉了多少圈后,終于發現,盧四又回到了水道里。
左大面無表情地與葉大面朝水道站著,他直愣愣地盯著躺在石鼎里的馬二,心里的滑稽感早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渴望他也想去那里躺著,那該有多好;就算是像天四和山四一樣躺在地上也是可以的;再不濟能像陽二一樣倒立著也是能夠接受的。左大心里的怨氣越來越重,他想“我不能測試站立,這是虐待。”但是,他并不知道,馬二想的是能從石鼎里出來,在空地上站上一小會兒,那該有多好;天四想要爬起來,圍著大廳小跑一圈,會有多么享受;陽二額頭的青筋凸起,處于半清醒狀態,他的眼珠已經充血,眼前來回交錯的大腿和倒立的景物都已近開始發紅,呼吸也感到非常困難了。他殘留的意識里有六個字“倒下吧。”和“堅持住。”
昨晚,月靜讓大家回去休息的時候,陽二沒有理她,他一動不動地倒立在那里,堅持測試。月靜趁大家休息后,來看過陽二,陽二的眼睛稍稍睜開了一下又快速地閉上了,月靜站在他身邊,許久,說“我知道你……”然后就停住了,陽二沒有好奇地追問,月靜呆在那里靜默一會兒,走開了。
月靜找到樂三和齊四,兩人非常配合地伸出手背,一臉的無奈。就算是經常戰斗受傷的獵衛也會非常不習慣這種“眼睜睜被刺”的感覺,當石針扎下的那一刻,齊四別過頭去,他看見站在大廳中央的女人們,女人們成群,像往常一樣圍坐在一起帶著小孩,交流著育兒經驗,人群中滿地亂跑的孩子追逐打鬧,哭的笑的鬧的,熱鬧非凡。這時,人群中一張臉,像密密匝匝的樹葉中的一片,反射著璀璨的陽光,異常明亮,那是和雙的臉,齊四被鎮住了“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隨時隨地都能看見她?”他忘了月靜在給自己“放血”,絲毫不覺得針刺的疼痛,
和雙也在看著齊四,臉上的表情就像有人在扎她一樣。齊四呆呆地看著和雙,從心里泛起笑意,溫暖彌漫全身。就聽樂三在旁邊急促地說“你干什么?快按住。”齊四回過神來趕緊按住手背的針孔,又聽見哥哥齊大和江三、相大三人此起彼伏的“喔”的慘叫聲,齊四感覺一陣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