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安靜的房間內,族長用夾子捻起托盤上的那枚黑色銀子。
針尾有兩根極小的倒刺,若不盯著瞧,根本看不出來。
暗中使用這暗器之人,必定是心思極為歹毒之人。
這是從楚暖后背蝶骨縫隙拔出來的,剛開始療傷的時候,并沒有發現異樣,幾位長老三次合力想要疏通她的筋脈都以失敗告終。
族長發現不對勁,讓人檢查,最終找到了這枚罪魁禍首。
“族長,你是懷疑族中有探子混了進來?”大長老幽幽的視線投向門外,根據當時的回憶,雮塵族本族的族人被紅衣老鬼吸食魂魄后都變成了半死不活的怪物,另外兩組勢力先后離開,在場除了骨邑族本族人,并無其它勢力。
三長老接過那枚銀針放在油燈下仔細端倪:“這枚銀針明顯是經過特殊淬煉,掌門體內的毒素雖然被逼了出來,難保沒有后遺癥。若是掌門有事,我定要親自活剮了那個背后放冷箭之人!”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三長老額角青筋暴起,怒氣橫生。
“不排除探子的可能,如今骨邑族重新踏入江湖,我這身子不知道能撐到何時,就怕有族人起了二心,你們五人是骨邑族的頂梁柱,就算不服氣楚暖,斷然不會做有害骨邑族的事情,你們是最希望骨邑族重新站起來的,對方極有可能是沖著這東西來的。”族長將楚暖帶回來的羊皮卷攤開。
一副殘缺的地圖赫然于眼前。
江湖傳言,在他們腳下這塊大地上的某一個角落,祖先留下了絕世寶藏。
得寶藏者得天下。
祖先為了考研后人便將地圖分散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后人想要找寶藏,必須先拼湊地圖。
骨邑族背負血海深仇,對于所謂的寶藏并無興趣。
現在卻得到了殘帛的碎片。
新任掌門卻遭到毒手,不得不引起警醒。
“當時留在雮塵族的只有邑盛,在御敵的時候,有人從背后偷襲我,他替我擋了一刀,那一刀深可見骨,那時候地圖并未現身,他從小在骨邑族長大,憑你們的對他的印象,會是他嗎?”四長老上前一步掃了一眼羊皮卷,微不可查的嘆了一聲。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下結論,族長這東西要不要毀了,留下很有可能招來災禍!”大長老用不贊同的眼神瞧了一眼四長老。
族長將羊皮卷折疊好,塞在了楚暖的枕頭下:“交給掌門吧,這東西是她帶回來的,說實話她的天賦更甚上一任掌門,骨邑劍法領悟的融會貫通,更是召喚出朱雀,若是沒人下黑手,這次定是凱旋而歸,我們應當相信她。”
潛意識里他已經將楚暖當成了上天派來的救贖。
“族長,掌門在不妄城的身份?那郁泓至今未公布薨逝的消息,這次又遇見了,會不會有什么變故?”二長老從腰間的荷包中掏出一封信,上面是楚暖在不妄城的身份背景過往,昨日剛剛送回來。
族長接過那封信未曾看上一眼便舉在油燈之上燒了。
這些消息他早已經命人去調查清楚,在他看來能從密不透風的鬼王府炸死重生,楚暖應當早就安排好了后路。
“以前如何,都不是我們應該插手的,郁泓是什么樣的人,就去不去調查,這些年進進出出也有所耳聞,他既然沒有動靜,想必就是不在乎多克死一任妻子,反正都死了那么多個了,多一個少一個有什么區別,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掌門的后盾,共同進退,她將以骨邑族掌門的身份游走江湖,我們只認這個身份,無關其他,記住了嗎?咳咳...”
族長說的又急又快,最后屋中只剩下低低的咳嗽聲。
大長老上前一步為族長順了順背:“您說得對,從前已經過去,骨邑族族人必須記住是這任掌門為我們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