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小巷內突然出現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鬼王府的后街,異常冷清,雖然緊挨著鬧市,卻極少有人在這塊區域活動。
馬車上跳下來一個黑衣男子,他扛著一個麻布袋走了下來,來到府內后,他將麻袋放在了地上,沖著等候的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渾渾噩噩的碧荷只感覺雙眼被陽光刺的睜不開,這幾天她被關在小黑屋里面,真正的做到了潛心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警戒。
除了每天從窗戶里扔進來的水袋跟饅頭外,她沒有接觸過任何外物。
她伸手摸了摸,手下的觸感冰涼且凹凸不平,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她好像躺在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
抬眼便看見桀雙手負后,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
碧荷下意識的捏緊衣裙,后退了幾步:“怎..怎么屈打成招不行,又想出什么新鮮招數了?”
雖然說士可殺不可辱,但轉念一想,她美好的人生剛剛開始,一切還有盼頭。
站在鬼王府的地界,她的心里面一陣處于發毛狀態。
“碧荷姑娘,這邊請!”桀不僅沒有橫眉豎眼,臉上露出幾分平時不曾出現的柔和之色,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碧荷疑惑的站在原地,最終跟著他去了前院。
看見端坐在大殿上的鬼王殿下,碧荷暗自咽了咽口水,很沒出息的站在殿堂中央,渾身發怵。
墨辭對這個小丫頭唯一的影響便是刻板,做事一板一眼的小丫鬟,他只覺得無趣。
當那張猙獰的面具張牙舞爪撞入碧荷的眼簾時,她幾乎是第一時間縮起了脖子。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劃過風吹過的痕跡,時不時響起鬼王手指敲桌椅的聲音。
“你走吧,王府規劃有度,不養閑人。”鬼王殿下風輕云淡的響起,那語氣仿佛再說,你這種是會浪費大米的小丫鬟,哪來的滾回哪里去吧。
碧荷肩膀抖了抖,不可置信的偷瞄了一眼正主,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在不怒自威的鬼王面前,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墨辭扇了扇手中的折扇,用建議的口吻道:“不想走也可以,王府好像還缺個洗痰盆的粗使丫頭,你要不要試試?”
見狀,碧荷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連一句基本的謝恩禮儀都忘卻掉了,轉身火急火燎的朝著王府外跑去。
看著那在風中漸漸遠去的小丫鬟,墨辭輕嘖一聲,滿臉揶揄的看著身邊的冷雕:“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殿下發善心了哦,不知道墨某人能不能討一杯酒喝?”
沒有外人在,他熟絡的翹上了二郎腿。
鬼王輕哼:“本王后院倒是有一壇三十年老釀,比尚書府的傳家寶歷史還要悠久那么一丁點兒,咱們可以換一換?”
再次被戳中傷口的墨辭用力將折扇拍在桌上,紅檀木的桌角顫了顫,抖了一角的木屑。
“暫時被人拿去保管幾天而已,本公子這次親自出馬,定能手到擒來!求了你一路讓你幫幫忙,讓我自己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咱們走著瞧!”墨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鬼王,扇子都不要了,大踏步氣呼呼的離開了王府。
桀從后廚端來一碗藥膳:“爺,身體重要,屬下已經安排下去了,這次保證不會出現紕漏,全是一把好手。碧荷就算心智堅韌,說到底就是個小丫鬟,沒有那么多心思。”
閉幕眼神的男人嗯了一聲,并未接過熱騰騰的藥碗,放在桌椅邊緣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桀不敢多言,只能躬身在側等候。
出了鬼王府的碧荷一路狂奔了三條街,在城中漫無目的的晃悠了一個時辰后,她按照楚暖教自己的方法勘察了一會兒,并未發現被跟蹤,她直接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