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青目光瞥見郁泓手背上隱隱暴動的青筋,直覺告訴她這位殿下的怒火已經(jīng)到了極致。
仔細回想剛剛的場景,所有人都是奔著楚暖來的。
放眼不妄城,誰敢忽視鬼王郁泓?
除非活的不耐煩了。
她暗自捏了一把汗,領著眾人退了出去。
四目相對,楚暖清了清嗓子:“那個,其實我也受到了武當?shù)难垺!?
一直被無視的郁泓,聽到了她的解釋,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
等了許久,依舊沒有等到郁泓的回應,楚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竟然不知不覺冒了一層薄汗。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談談嗎?”她想明白了,躲躲藏藏不是長久之計,她和郁泓之間都有自己的生活。
這一切最終都要回歸正軌。
逃避始終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
以往,一旦涉及到這個問題,楚暖開口必定什么時候和離。
郁泓端起面前的茶碗,十分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好啊,本王問你,你現(xiàn)在以什么身份談?”茶碗不輕不重的被擱在了桌上。
原本空氣中略有緩和的氣氛,再次被凝固。
楚暖伸手不停的揉著眉心,心頭好像被壓了一塊巨石,當郁泓拒絕了和離后。
她有仔細研究南卉這個國家的律法,兩人若是想要和離,必須雙方達成共識,并且在雙方父母的同意下去官府商辦此事。
但這個國家,對于女性并沒有太多的庇佑,里面明確有一條,和離后再次嫁入只能為妾。
最為直接的就是被男方休棄,成為下堂妻。
那樣的話,很難嫁出去罷了。
至于她和郁泓的婚事,是皇上賜婚,律法在瑞安帝眼中,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這樣吧,一切等宴會結束后,咱們詳談,我們之間遲早有一個結果,你意下如何?”楚暖本就不愿意承認自己晉王妃的身份,總不能拿紫一閣閣主或者骨邑族族長的身份跟這位赫赫有名的王爺談吧。
至于楚家大小姐的身份,那就更加算了。
她有多么不受寵,她已經(jīng)深有體會。
“好?!庇翥故菦]有刻意為難楚暖,見她將眉心揉的通紅,眸光微閃,很快避開視線。
見達成共識,楚暖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郁泓沒有立刻起身離開的意思,修長有力手提起茶缸,給楚暖斟滿茶,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你跟穆家關系很好?”
楚暖盯著碗里面的茶看了幾秒鐘,不知道郁泓這話背后的深意,但也不想給穆青青招惹禍端。
下意識她覺得郁泓這話是不懷好意的。
“我只跟穆青青關系很好?!彼院喴赓W的表達自己的立場,暗戳戳的往窗外瞄,算算日子,骨邑族搬遷的日子,現(xiàn)在應該都辦好了吧。
郁泓頷首,算是回應。
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只能硬憋著等待著。
這一刻,她實在是靜不下心來閉目養(yǎng)神,眼神開始左右亂瞄。
凳子上好像有釘子一般,坐著橫豎都不舒服。
郁泓淡定的將她的一系列小動作納入眼底,慢悠悠的喝完茶,忽的站起身:“走吧,咱們一起上山?!?
一起上山。
楚暖張了張嘴,倒是沒有拒絕。
出了茶亭,剛剛挑釁的那些人已經(jīng)離開。
見郁泓徑自往山上走去,楚暖蹦跶到穆青青身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達成共識了?”穆青青湊到楚暖耳邊,小聲的詢問。
她覺得今日的鬼王,似乎跟傳言中不一樣。
“算是吧,你手上這些疤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