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川低頭看著胳膊上粗糙的蝴蝶結,眸中閃過一抹涼意,“我記得你說,十歲時綁架你的那人,眉骨處有一道猙獰疤痕,皮膚黝黑,且是臟辮造型。”
他開口,卻是意料之外的詢問。
凌熙一頓,微微頷首,“昂,怎么你見到他了?”
嚴銘川毫不意外的點頭,單手撐著墻壁站起來,高挑的個頭,健碩的肌肉微微鼓起,將襯衫撐的緊貼在身上,有點性感。
“我無意間見到這人,一下就想到你曾說過的,便跟蹤他。
結果發現這五層很古怪。
人不多,卻不時有餐車經過,走廊上也時常會有人在盯梢。
我貼近盯了一會,很確定那餐車里藏了人。
之后,不小心被發現,跟他們交了手。”
嚴銘川三言兩語將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
凌熙大喇喇坐在沙發上,手撐著下巴,沒說話。
不用問,都知道是什么勾當。
那些餐車藏的人,定然就是失蹤的人,恐怕貝西就在其中。
只是,凌熙更在意的是嚴銘川說的那個臟辮男。
八年前,盯上凌茉,想綁架她的正是臟辮男。
雖然凌熙總是冷著一張臉,對凌茉不假辭色,不愿搭理的高冷模樣。
但那只是她性格如此,誰對她好與不好,還是能分辨的。
何況,凌茉從記事起就是個黏姐精,什么好的都與她分享,追在她后面屁顛屁顛的喊著‘姐姐’。
凌熙又不是塊石頭,怎會無動于衷?
所以,當凌茉有危險時,哪怕她才十歲,仍是義無反顧保護妹妹。
凌茉逃脫,凌熙被抓,被臟辮男帶走。
倘若是一般的綁架,無非是為了求財,抓到人后會立馬打電話索要高額贖金。
然而,這件事卻并非是簡單的綁架案。
凌熙被捆的結結實實,這伙人的目的更是非常明確。
抓到人后,當天就直奔境外,且走的水路。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凌熙醒來發現置身在破舊的小房子里。
并且身旁還有女人無助,悲戚的喊聲,以及男人令人作嘔的笑聲。
仿若人間煉獄。
凌熙就在這樣的境況中找到一絲機會,年僅十歲的她,用小小的身板殺了兩人,傷了一人。
救了她,女人卻倒在血泊中。
自殺了。
這一幕給她極大沖擊,即便被寧蕭然救了,之后長達半年的時間里依然很自閉,噩夢連連。
……
半晌后,凌熙思緒抽離,慢吞吞開口,“他眉骨的疤痕是我戳的。”
嚴銘川“……”
這點她倒是沒講。
被綁架的事,若非樊一鳴那個活寶追問,估計她都不會說。
“對了,那件事有消息么?”
嚴銘川搖了搖頭,擰眉,“沒一點消息,莫非這場展會只是幌子?”
從來到這艘郵輪開始,嚴銘川就一直在調查,但一點消息都沒有。
但,那個圖案出現在藤原家族的請柬上,絕對不是偶然。
或許,可以從藤原松石身上找找線索。
“不急。”凌熙站起來,“不過一群地老鼠,只敢躲在暗處冒頭。
這件事暫且放一放,好不容易遇見老朋友,總得好好敘敘舊。”
她語氣散漫的開口,湛藍色的雙眸卻蘊藏著一股濃重的危險。
冷冽刺骨。
嚴銘川默然低頭,對她敘舊的方式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做?”
“等著。”
扔下這兩個字后,凌熙就鉆入客房內。
“咔嚓。”幾分鐘后,房間的大門被打開,一道身影緩緩踏出。
嚴銘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