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這幾日一直待在和煦苑里養著,完全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小姐,老夫人到底還是偏心,就那樣不痛不癢的處罰,還口口聲聲說心疼小姐您。”
見楊桃憤慨的樣子,秋染笑道“看你嘴撅的老高的樣子,都可以掛個桶了。”
把手里的話本放下,拿起盤里的小酥餅,
“賞你一個酥餅?”
“小姐,我是真的替您不值,這些年侯府全是靠著…”
“好啦!知道你對我好,老夫人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沒習慣啊?”
“小姐,公主明明都為您出頭了,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您不讓老夫人徹查此事啊?二太太先是想壞了您的清白,后又指使方大夫差點要了您的命,您真的就打算這樣算了嗎?”
“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心里可記著呢!”把小酥餅放回盤子里,秋染看著楊桃,
“這次的事情雖然我們都心知肚明,但是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那些人是二房安排的。方大夫的事,雖然周氏有錯,但是老太太只是罰她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可見,老太太對她的這些行為是默許的,罰她,只是為了給我個交代,給公主面子。我現在鬧著要徹查此事,只會把事情弄復雜,畢竟,那日的事情如果真的鬧到臺面上來,有損你的清白,而且還會把恭親王牽扯進來。為了一個二房,不值得。左右我和碩郡王的婚事也無可能了,二房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動作了。如果她們還敢來挑釁,那我就舊賬新賬一起算了。”
說著拉起楊桃的手“只是這次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楊桃抿著嘴,搖搖頭,“小姐受了委屈才是,老夫人現下見您不能嫁給碩郡王了,就由著二太太欺負您,小姐,您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楊桃雖然無能,但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您的。”
“你已經很好了,這件事就暫時放下吧!你找個機靈點的人,幫我盯著二房的人,一旦她們有什么異動,立馬告訴我。”
“是。”楊桃行禮退下。
秋染坐在躺椅上,說到底這身子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孩,一場大病下來,精神頭還是差了不少,有些疲憊,她便閉上了眼養神。
現在雖然太常的占卜暫時阻止了指婚的事,但是她也知道,珍妃和魏澤絕不會輕易就放棄秋家這塊肥肉的。
或者說,如果他們得不到,他們也不會讓太子得到,接下來,侯府怕是要不得安寧了。
這次生病一事,倒是試探出公主對她的真情實意,看來當初選擇這座靠山沒有選錯。
說到公主,秋染倒是想起了那日公主在這里說的話。
“我七哥他性子冷,從小就在戰場上廝殺,好多人都說他連血都是冷的,就連我皇兄都有幾分怕他。如今四海太平,沒有戰事,七哥平日除了和皇兄商量些國事,其他時間,幾乎不怎么出府。你倒是運氣好,居然讓我七哥給救了,要知道,他可是看著皇兄摔倒,都不會伸手扶一下的人。嗯…你要問他的喜好…我還真不知他有啥喜好…殺人能不能算啊?”
殺人?喜歡殺人?這是什么喜好?
我也不能為了感謝他,就把自己的人頭送上去啊!
“哎!欠啥不好,偏偏要欠人情,還是個冷血殺人魔的人情。秋苒啊!你太難了。”
虎嘯抱著劍,立在大樹上,蔥郁的樹蔭遮住了他的身影。
“冷血殺人魔的人情?是說我家王爺嗎?挺貼切的啊!”
入夜,沒有人注意到的黑色身影消失在和煦苑上方。
“王爺,周氏被罰了禁足,她房里的人也暫時安分了下來。二小姐這幾日并無出門,不是躺著就是在院子里發呆,要不嘴里就碎碎念著…”
如墨的瞳孔抬起,神色沒有一絲溫度,
“說!”
“回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