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不說話,雙手纏上他的脖頸,把臉埋進他的胸膛,緊緊依偎著他慢慢恢復平靜。
陸知辰雙手摟著她,大感滿足,臉上笑意止不住漾開,輕聲在她耳邊問道“你夢到什么啦?”
“不記得了。”孟星瀾悶悶地,頭也沒抬。
“那太可惜了,我第一次聽清楚你說夢話。”
孟星瀾聞言猛地睜大眼睛,吸吸鼻子,還是埋著頭,問道“我說了什么?”
陸知辰撫著她的頭發,溫柔說道“你在夢里說——我答應你。”
“……”孟星瀾閉上雙眼,滿心絕望。
深夜睡不著,孟星瀾把自己一層層裹好,輕輕打開屋門走到星空下。
星星是她的好朋友,星星永遠不會背叛她,可是星星不能教她怎么做。孟星瀾仰望星空,抬起手畫一個四邊形,假裝夜幕是一張紙。左邊是繼續的理由,右邊是不行的理由。
左一條,右一條,手在空中畫著那些她很久沒有寫過的字符,沒有感情地把一切都放在理智天秤上一一稱量。只是如果感情能夠稱量,又怎會有那么多人間意難平?
她寫得很艱難,花了很多時間終于寫完。這張紙在她心里真實存在,這些理由都不是空想,所以她必須認這個結果。本就身懷秘密,她的羈絆越多越容易出事。要埋葬過去,要藏好自己,她小心翼翼維持好不容易安穩的局面,不敢輕舉妄動。
星空下的山谷絕美,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影影綽綽的山脈線條卻引發無數遐想。她摸著額角的傷疤,平時拿劉海蓋著并不會注意到。說不清這道疤是離死亡最近的第幾次,只記得這道傷口是二叔給她治的。從那以后,她生命里最珍視的就是二叔。爹也很好,給她安穩生活,容她留在二叔身邊撒嬌。陸知辰……她的世界必須很小,有二叔和爹足夠。他以后會遇見更合適的姑娘!
孟星瀾思緒紛繁,冷不防被陸知辰從身后抱住。他雙手環住她的腰用力收緊,又把下巴擱在她肩頭,臉貼著臉輕聲跟她說“等回了順京,就讓我爹上門提親。”
她雙手低垂,任由他摟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毫無生氣,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
陸知辰沒發覺她異樣,沉浸在喜悅中繼續說著“咱們先定親,我會耐心等你長大。如果舍不得你爹跟二叔,那就過幾年再成親,我可以等。十八歲好不好?”再過四年,他的事情應該也忙得差不多了。
孟星瀾轉過身發現他只穿著中衣就出來,顧不得再說什么,先把他拉進屋里去。
“陸知辰,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孟星瀾盤腿坐在木椅上,離著床邊的陸知辰有幾步距離。她不敢靠太近,怕陸知辰盛怒之下掐死她。
“從前有個人,他在自己的花園里種下一株花,每天給它澆水抓蟲,怕它受風還給它準備了一塊屏風,可以算得上全心全意呵護備至。那朵花不負他的期待,不久之后綻放,花紅似火嬌艷欲滴。那個人剪下這朵花插進花瓶,打算每日與這朵花相對,這是他花費了不少精力得來的花。”
陸知辰安靜聽著,不漏過孟星瀾臉上任何神色。
“這個人的仆人去野外剪了十幾朵同品種同顏色的花,趁著主人不注意一起插進花瓶。等到主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找不出哪一朵是自己曾經精心陪伴的花了,所有的花都一樣,看不出任何區別。”
孟星瀾覺得有點冷,雙手抱胸盡量平靜地說下去“所以你看,其實都一樣的。并不是經歷過什么就有所不同,都一樣。”
陸知辰不同意“那是他蠢!我就分得清。”
孟星瀾撫著額頭,無奈直言“陸知辰,你不能因為一個吻就來提親,這也太……我不能接受。”
陸知辰怒氣沖沖兩步跨過來,捏住她下巴強調“不止一個!”說罷低頭吻下,她的唇冰涼,加深了他的渴,貪戀著不肯放開,直到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