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響起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陸肇伸手一攬,把坐起身的嬌小身影又按回懷中,嘟嘟囔囔道“今日休沐,不用護送相爺上朝,再陪我睡會兒……”
孟星瀾搬開沉重的手臂,掙扎欲起,輕聲道“今日要去拜佛,一會兒婢女就進來給我梳洗啦。”
陸肇抬眼看看窗,天還沒亮呢,又閉上眼道“讓她們外面等著就行,你不出聲她們不敢進門。”
“我睡夠了我要起。”她猶不放棄努力。
枕邊人邪魅地勾起唇角“睡夠了?”大手又不安分起來。
孟星瀾只好輕聲求饒“不不不,沒睡夠,你別動,我還想睡一覺。”
陸肇的笑聲壓在喉嚨里,沒有停手,湊在她耳邊呢喃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
太陽升起老高了,穿戴整齊的孟星瀾四處尋找,終于在飯廳尋到裴相和陸肇。她很生氣,小臉緊繃,氣得臉色微微發(fā)紅。
忍著怒氣給裴相行禮后,她憤憤不平問陸肇“為什么藺澤又被你差去辦事了?陸肇,他是我的侍衛(wèi),不是你手底下的人!”
陸肇侍立在裴相身后,聽見就當沒聽見,什么話都沒說。
裴相正喝粥呢,今日心情好,見他們?yōu)樘A澤之事起爭執(zhí),把口中的粥咽下,打算做個和事佬。他慢悠悠道“哎呀,星瀾!陸肇眼高于頂,我這滿院子的侍衛(wèi),他愣是沒一個看得上。他能安排藺澤辦差事,這是藺澤的福氣呀!”
“福氣?”孟星瀾更生氣,雙手一攤,“我要這福氣有何用?我爹讓藺澤做貼身侍衛(wèi),是保護我的,可陸肇三天兩頭把他派出去跑腿,簡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還沒吃罷?來來來,吃早飯,肚子里有食物才能喝藥啊。”裴相揮手讓下人給孟星瀾端早飯。這么好的日子,天氣好,風又小,做點什么不好非要生氣呢?
他開導(dǎo)孟星瀾“陸肇沒別的意思,純粹是看藺澤好用,就多安排了些事兒。反正你不怎么出府,人才別浪費呀!”
孟星瀾巴掌大的臉鼓得跟包子似的,氣咻咻道“相爺,我也不是不懂事,往常藺澤被支走,我從未說過什么。可是今日我要去拜佛,那么遠的路,沒有貼身侍衛(wèi)我怎么敢出門呢?”
她又恨恨地斜一眼陸肇“藺澤肯定跟你說過我今日要出門,你偏還要派他去!陸肇,你是何居心?”
陸肇在裴相的注視下,終于給她面子回了句話“我的事更重要。”
孟星瀾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道“你的事重要你不會自己去做嗎?為什么非要用我的人!”
“我要護衛(wèi)相爺,走不開。”陸肇平平淡淡道。
孟星瀾氣得要命,想說粗口卻憋了半天什么都說不出來,就那樣氣呼呼直挺挺地站立當場。
裴相在他們的來言去語中見縫插針把粥喝完,放下碗安排“本相今日不出府,不用護衛(wèi)。陸肇,你就辛苦一趟,護送星瀾去禮佛罷。”
陸肇聽裴相這么說,雙手抱胸不言語,撇著的嘴角表達了他很不樂意的情緒。
“哎呀呀,就今日一趟。陸肇!”裴相給他使眼色,“家和萬事興嘛!”
萬般無奈,陸肇點點頭。
孟星瀾左思右想沒有更好的法子,只得點頭同意,乖乖坐下喝粥。
裴相很高興解決了一樁糾紛,自得笑道“都是自己人,以后好好相處。星瀾啊,過幾日就到你生辰啦,放心,裴哥哥記著呢,一定給你過個永生難忘的生辰。”
孟星瀾眨眨眼,正想說什么,管家關(guān)潼進來稟告“爺,六笛到了。”
裴相面露喜色,立刻帶著關(guān)潼離開飯廳。
六笛?孟星瀾暗自嘀咕,誰是六笛啊?
她抬頭看看陸肇,見他還是一臉冰山樣,聳聳肩膀?qū)P暮戎啵韧瓴耪f話“一上午時間都浪費啦,不坐馬車了,咱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