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的嫡子上官昀出生了,其父時任負責皇宮衛戍的北衙都指揮使,乃三品大員;其母出身于大周士族世家,是個正兒八經的貴族小姐。
他由姨母孟星瀾親手接生,還未睜眼便被父親緊抱懷中,誰來抱都不給。即使是親祖母來了,也只能圍著看看。
用過晚飯,孟星瀾換身衣服去吳嬌房里道別。
吳嬌見她一身夜行衣便懂了。
撫著孟星瀾的臉頰,她輕聲囑咐“萬事小心,不要輕信他人。姐姐沒用,幫不上你什么忙,只求佛祖保佑,星瀾你和侯爺都要平平安安的啊!”
“嬌嬌姐放心,我有佛緣的。”孟星瀾笑笑,安慰她,“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是虛妄。就算聽說我死了,也不要信。”
香桃引她去往后院角門,藺澤和上官霄等在那里。
孟星瀾主動擁抱藺澤,多年相處雖然交流不多,但藺澤是真為她著想,無論誰找她的茬,藺澤都毫不猶豫站在她這邊。
她帶著歉意笑笑“實在沒別的法子,真是對不住。”
藺澤黑臉紅了紅,淡漠回道“身為小姐的貼身侍衛,這是我該做的。”
上官霄沒換裝束,冷靜地再次確認“星瀾,你想清楚了嗎?一旦離開便再不能回頭了!”
仰起臉,孟星瀾同樣冷靜地回答“世子,我絕不后悔。”
角門很快再度安靜,滿墻爬山虎郁郁蔥蔥。
……
初夏的清晨十分宜人,水藍色天空中一輪朝陽毫不吝嗇把光線灑向大地。溫暖的風吹在身上,令人感覺愜意。
老百姓生活如常,小攤小販蹲在街頭賣力吆喝,逛街的人也漸漸多起來。
奮力撥開人群,藺澤渾身是傷一路跑回相府,遠遠看見門童便高呼“我要見相爺!出大事了!”
門童見是他,立刻跑過來攙扶,問道“怎么了?相爺去上朝了還未回轉!”
……
辰時過半,華陽門大開,早朝結束了。
裴相照舊走在第一個,一眼便看見華陽門外直挺挺跪著的藺澤。
“哼!”他沒好氣地罵道,“又怎么了,孟星瀾又搞什么花佯!”
“相爺,小姐被賊人當街綁架帶走了!”藺澤叩首稟告。
裴相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怒道“放屁!怎么可能!這里是太京!”
“千真萬確。小姐和我卯時回府,路上還沒什么人,突然跳出六個人帶走小姐!”藺澤重新跪好,低頭稟報。
“卯時回府?”裴相怒發沖冠,一張陰鷙的臉氣得通紅,“你們有病罷?這么早出什么門!”
“小姐……小姐擔心相爺惦記,一早便說要回府。哪里想到……哪里想到竟會遇到歹人。”
裴相顯然不信,他治下的皇城怎可能有人膽敢劫持孟星瀾!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你們是不是欠哪家賭坊沒還賬?”顧不得身后那幫人的眼光,裴相先考慮最大的可能。
“不是賭坊!相爺,這是賊人留的信!”藺澤雙手奉上信件。
裴相劈手奪過信就拆。一張信紙,字寫得歪歪扭扭
裴相放我南洵幫一條生路,我便放孟星瀾一條生路。
“南洵幫?什么南洵幫?”裴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江湖組織跟他有什么關系,他何時把人往死里逼了?
多年的政治生涯不是白混的,他立刻下令“把太京的城門都給我鎖了!挨家挨戶搜查孟星瀾!派護城軍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追擊可疑人員!派人把孟星瀾的畫像分發到周圍三百里各城鎮!”
裴相的馬車直接駛入府衙,太京官知跪在地上欲哭無淚。
上百張孟星瀾的畫像被分發出去,張貼在各處路口,只要是太京城里吃官飯的差役,全被派出去,人一組挨家挨戶搜查,就算是貴族的府邸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