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心驚,相爺為了逼迫綁匪放孟星瀾回來,已經(jīng)罔顧人命了。南洵幫綁人,整個穆州正在為此付出代價。
裴相皺著眉,很不甘心的樣子“孟星瀾不在,屠光了皇族又如何?我登基給誰看?”他把喝完的茶盞扔到地上,突然發(fā)怒,“回信給九王爺?shù)娜耍屗麄円踩フ颐闲菫懀≌也换貋恚医^不同意他們?nèi)雽m!”
消息很快傳到畫舫上,陸知川捏著信紙哭笑不得孟星瀾到底什么來頭,竟讓裴梓歸放著正事不做,這樣沖動行事?
他燒完信紙,吩咐道“穩(wěn)住孟星瀾,我下船去見二公子。”
陸肇還在沿街的那間房子里,傷好了些,能起身坐著了。
他看到兄長入內(nèi)起先一喜,偏頭一看,兄長身后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立刻把臉拉得老長。
陸知川見他上半身赤膊,特意細(xì)細(xì)看了看傷口情況。五處箭傷已收口,新長出的粉色肉芽還很嫩。其他的刀劍劃傷都不危及性命,只是他的臉色還不大好,還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
“命大!”陸知川嘀咕了句,語氣里毫不掩飾濃濃的心疼。
單槍匹馬來回一趟皇宮,僅憑武功高沒用,還得有足夠的應(yīng)變能力,以及絕世輕功。有這些還不夠,如果沒有九王爺事先給出的皇宮防守信息,沒人能繞過那么多護(hù)衛(wèi)。
“哥,我想見她。”陸肇只有這么一個愿望。之前不敢見,是怕她擔(dān)心;現(xiàn)在他好得差不多了,格外懷念抱著娘子的感覺。
陸知川神色凝重沒說話,在房中轉(zhuǎn)了一圈才道“我們都低估了孟星瀾之于裴梓歸的意義。你料錯了,她絕不僅僅是你以為的那樣,只是裴梓歸豢養(yǎng)的寵物。”
陸肇也聽說了城門口被吊死的穆州百姓,沉吟道“確實不太像……寵物跑了頂多難過幾日,不至于這樣大開殺戒。”
“他們之間必然有更強(qiáng)烈的聯(lián)系。”陸知川下令,“知辰,去把他們的秘密挖出來,那個他們共同擁有的秘密。”
陸肇強(qiáng)硬拒絕“不行!”他清楚記得,這個秘密說出來,孟星瀾一定會死。
陸知川撫了撫額頭,只要是孟星瀾的事,弟弟就不聽話,這令他有些頭痛。
他勸說陸肇“我保她不死。”
“你如何保證?也許你知道了就會殺她滅口!”陸肇賭不起,即使是兄長承諾,他也不敢賭。
“她的秘密無非兩件事,要么和裴梓歸一樣是大楚皇族,要么……她知道大楚的寶藏埋在哪里。”陸知川很輕松地站著,細(xì)細(xì)分析給他聽,“如果她母親是大楚皇族,戰(zhàn)時遇到孟侯爺,之后的一切都能說得通,也能解釋她為什么不敢說出秘密。”
“……”陸肇冷靜聽著,不說話。
“后者,她幼時因緣際會,知道了寶藏的秘密,也因此結(jié)識裴梓歸,這也能說得通。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為裴梓歸一開始想殺她。當(dāng)然,也可能兩者都是事實,都是她要瞞著的秘密。這樣才能解釋裴梓歸又收她做義妹。”
“……既然你都推算出了,為什么還要問她?”
陸知川認(rèn)真答道“推測只是推測,如果不能確認(rèn),推測毫無意義。更何況,這些推測本身就建立在另一個推測上。”
陸肇又跟不上兄長的思路了,他撓撓頭問“還有什么推測?”
“裴梓歸是大楚皇族。”陸知川面色沉靜如水,就像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
陸肇不解“難道不是?大家都說是。”他潛伏相府兩年,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陸知川冷笑反問“大家都說是,就一定是了?洛鳴的刀斬下那么多顆皇族頭顱,怎么就偏偏漏了他裴梓歸?他當(dāng)年怎么也得有十七八歲,如何能逃脫?”他又問,“只有王綸一口咬定他是皇族,對不對?”
“對……”陸肇懂了,他不敢深想,直覺不應(yīng)該會那樣。誰敢如此膽大包天冒充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