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有的時候是很敏銳的,剛才她清楚的看到靈樞眼底的一些神色——靈樞并不想跟著自己。
而且,她跟這個靈樞一點也不熟,讓人跟著自己怎么相處,當下人嗎?她實在沒有使喚下人的習慣。
顧瀟然一怔。
魚薇薇又說“我會盡快解決李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的。”
聞言,顧瀟然挑起一道長眉“你打算如何解決?”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她就那么輕描淡寫的說著,就像是在說,等會去買件衣服穿一樣,看起來沒什么說服力。
顧瀟然沉默了會兒“好,我看著。”長廊拐角有個穿素衣的年輕人等著,顧瀟然看了一眼,便帶著靈樞離開了。
魚薇薇瞧著他的背影,愉悅的心情慢慢沉淀為好奇。
有錢有院子有顏值有醫(yī)術(shù)有手下,還有讀不懂的心事和永遠忙不完的事情,她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人的了解太少了,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下午,石大林一回來藥莊就去見了魚薇薇“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李玉雖然為人風流,時常為了追美做些荒唐事,但爛攤子都被李夫人收拾的很干凈。”
“李夫人是李玉的母親?”
“是,李夫人早年喪夫,一人撐起李家家業(yè),是個有能耐的,只是精力多放在了金縷閣,對李玉的管教操心不到,所以李玉便成了個風流紈绔的性子,這些年來,李玉無論惹出什么亂子,李夫人都把事情磨的干凈平整,倒是前幾年李玉沾惹了個寡婦,那寡婦鬧到了李家……要討公道,后來似乎是被李家怎么處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兩年多,人也不太好找。”
當然,石大林以為,就算找到了那個寡婦,也基本無法撼動李家分毫。
他心底還是想讓魚薇薇安靜的待在這藥莊,至少藥莊安全,李玉也不敢造次,把手伸進來,可他不知道該怎么勸魚薇薇。
那天魚薇薇關(guān)于賺很多錢的說法,他也沒辦法反駁。
魚薇薇沉吟了會兒,忽然看著石大林問“你說人虧心事做多了,會心虛嗎?”
“這……”
魚薇薇心里有了個主意,招招手讓石大林過來,“咱們晚上……”
暗夜無月。
李玉由吳掌柜扶著走在花園的小徑上。
今夜,怡紅院來了個新頭牌,又有故友相邀,他便去了,那頭牌的確有幾分姿色,安撫了他這幾日因為找不到魚薇薇而冒出的怒火,他高興之下,多喝了兩杯,此時走路也有些東倒西歪。
吳掌柜撐著李玉大半身的重量“公子小心臺階!”
李玉打了個酒嗝,“那個小姑娘不錯。”
“是,老奴也覺得不錯。”腰是腰腿是腿,看人的時候含羞帶怯,吳掌柜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說“咱們過幾日去,悄悄的收了便是,可別讓夫人給知道了。”
李夫人是最恨風月女子的。
李玉哼笑一聲“老狐貍。”
一路過了花園,到李玉的院子里,吳掌柜吩咐下人準備熱水和醒酒湯,自己把李玉放在榻上,重重的喘了口氣。
他這把老骨頭啊,真是快不管用了。
一陣風過,屋內(nèi)的蠟燭忽然滅了。
“來人——”吳掌柜喊了一聲,才想起奴才都被他支出去準備東西,只得自己過去掌燈,剛到窗下將等點亮,還沒直起腰,蠟燭又滅了。
吳掌柜皺了皺眉,弓著腰吹著火折子又把蠟燭點亮。
噗——
又滅。
他惱火的低罵了一句“見了鬼了!”手里火折子正要去點蠟,卻忽然渾身冰冷的僵在當場,他瞪著眼前,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個慢慢落入視線的空蕩蕩的衣擺,一點一點往下降,衣服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縹緲的女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