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花的價格是一朵三百文,玉片的發箍是一只三兩,小珠冠是一只十兩?!?
蘇嬤嬤說“價格很公道,這樣吧,我要兩百朵絨花,五十個一種顏色,再做二十只這個發箍,八個珠冠。”
魚薇薇微驚,“不知嬤嬤能不能告訴我,要這么多首飾是何用途?”
“不瞞姑娘,恰逢中秋快到了,又遇姑娘,我便想著,做了這些新奇的首飾讓主子恩賞府中的婢女們,府中婢女兩百多人,又分了貼身大婢女,一等婢女,二等婢女,粗使婢女幾個品類,所以才讓姑娘做四個顏色的絨花來區分婢女的身份,至于那發箍和珠冠,是配給主子身邊的貼身婢女用的?!?
魚薇薇怔了一下,自己認真做的東西,卻被用來劃分等級,她心里有些不快,可卻沒有表露在臉上,“原來是這樣,貴府的人真的很多?!?
“是啊?!碧K嬤嬤笑著說“這些東西,姑娘多久能做好?”
“十日。”正好是中秋到的前一日。
蘇嬤嬤點點頭“好?!彼辛艘幌率?,身邊的婢女送上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魚薇薇,“這是定錢,剩下的銀子,等姑娘交貨的時候一并給?!?
魚薇薇收了“我懂得規矩的。”
事情談妥,魚薇薇起身告辭離去。
有丫鬟來傳話說,主子醒了,找她呢,蘇嬤嬤忙往迎風閣走,到的時候,清河郡主正在品著軟糯香甜的糖膏。
蘇嬤嬤笑著走上前,“遠遠的就聞到這糖膏的香甜了?!?
貴妃榻上,清河郡主微微一笑“這東西是百草堂密制的,清潤養肺,最適合應對秋天干燥,往年咱們想買都買不到,今年倒是借了別人的光,竟讓顧公子送了一盒來?!?
蘇嬤嬤回“老奴已經見過了,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東西倒是做的有些意思,正巧郡主上次說起家中婢女沒個分辨,老奴便自作主張,讓她做些花兒,分發給婢女戴著,一個顏色一個品級,至于郡主身邊兒的,就用特別的發箍和小冠,已經定下了數目,付了定錢?!?
“那就好。”
顧瀟然曾有恩與清河郡主,再加上京城的一些關系,本來這次顧瀟然舉薦來的人,清河郡主就是親自見見也應當,但蘇嬤嬤是郡主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懂得分寸的,既然沒帶來身邊,那必然是不值得一見了。
也不知是什么淵源,能讓顧瀟然跟她開口?
不過這好奇也就是一瞬。
……
回去的路上,魚薇薇告訴靈樞繞道去買了金銀絲和玉片、珠子,便直接回了藥莊。
一回去,魚薇薇就開始埋頭做東西。
隔了會兒,石大林過來了,“今日我去李府探了探,李玉和那吳掌柜被嚇的不輕,本來約好了今日要和朋友一起出去游玩也推了?!?
“嗯。”魚薇薇低著頭,做的很認真,一邊說“我寫了一個單子,你去給我買,要快些,銀子我放在桌上了。”
“嗯。”石大林點點頭,過去拿了單子和銀子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魚薇薇除了吃喝拉撒,睡覺都很少,白天和石大娘一起染色梳絨,晚上做發箍和珠冠。
當然,李玉那件事情也沒落下,魚薇薇不出門,便吩咐石大林好好招待李玉,隔三差五的嚇唬嚇唬他,李玉一來做賊心虛,二來怕被李夫人知道他在青州做的事情,直接窩在李府不出來了。
七日后,顧瀟然回來了。
夕陽西下,顧瀟然站在院子門口,看到魚薇薇正坐在窗內的桌邊做首飾。
這一趟依然空手而歸,身體的疲憊尚且可以忍耐,心里的煩躁卻怎么也填不平,而這清河府,能緩解他燥郁心情的地方只有一個,他下意識的就到了這里。
靈樞忙上前去“公子,您可算回來了!”
顧瀟然一直看著魚薇薇“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