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熏又是整整一晚。
前一天,魚薇薇是白天睡覺,晚上沒有困意,就做了一晚上的手釧,第二天白天就有點困了,但是為了把時間糾正過來,魚薇薇基本是撐著眼皮扛了一天,這會兒把眼睛幫上浸泡了藥汁的布帶之后,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顧瀟然又等了一會兒,等著她完全睡熟才離開,到了門邊吩咐辛夷好好照看。
接下來的幾日,魚薇薇幾乎全服的心思都在開店和找鋪子的事情上。
都說一年之計在于春,如今恰逢就是春天,自然是要好好計量。
可不知是為什么,一直都沒有合適的鋪子,難得有了一間合適的,卻在魚薇薇約好了要跟老板談的時候,那老板臨門一腳反悔了,連魚薇薇的面都不肯見。
魚薇薇有些郁悶,但又不能強(qiáng)迫人家什么,只能打道回府。
剛回北通巷,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啊巷子口,瞧著很是眼熟——上次向氏來的時候魚薇薇留意過,坐的就是這個馬車。
魚薇薇猜測她的來意,腳下卻沒遲疑,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的時候,向氏從馬車?yán)锾匠霭虢厣碜觼恚瑵M臉笑容的說“薇薇回來了?我等你有一會兒了。”
“你找我……有事?”魚薇薇問。
王婆子扶著向氏下了馬車站好,向氏瞟了一眼關(guān)著的門,說“是有點事,但是那石大娘……”
上次他們就是被石大娘趕出去的,這次她吸取了教訓(xùn),得知魚薇薇不在,很自覺就到巷子口來等著了。
魚薇薇想了想,“進(jìn)來吧。”
“哎,好。”
魚薇薇領(lǐng)著向氏進(jìn)了門,到了自己屋里,請向氏坐下,石大娘端著茶水進(jìn)來,或許是因為有魚薇薇在,她也沒有造次,放下茶壺就走了。
“有什么事情?”魚薇薇問。
她猜測向氏的來意估計還是為了字據(jù)上寫下需要回報的養(yǎng)育之恩,如果在門口說,左鄰右舍的看著,實在不好,所以把向氏請了進(jìn)來。
向氏說“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薇薇你……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前幾日,伯爵府那老夫人到這邊來過……”當(dāng)時她只以為魚薇薇是藏在家中不愿意出來見人,后來讓王婆子守了一天才知道,魚薇薇那天是很早就出去了,晚些時候才回去,而且送她的還是個非常年輕的公子。
向氏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簡直是金疙瘩,能幫襯的地方太多了,對自己當(dāng)初翻臉不認(rèn)人的行為悔不當(dāng)初,自然,這都是后話。
魚薇薇有些意外“我知道,所以夫人這次來是什么意思?您直說就是。”
魚薇薇口氣還是很客氣的,自從寫下字據(jù),她就一本正經(jīng)的把向氏當(dāng)做報養(yǎng)育之恩的對象,只是除了客氣,也沒別的了。
向氏說“我知道我和你爹傷了你的心,你是不肯跟我們回去那伯爵府的……都是我的錯,怪娘沒本事……在伯爵府就是個說不上話的,對的事情也幫不上嘴……”
又開始了。
魚薇薇眉心皺了一下。
向氏說了幾句之后,估計自己也覺得挺沒意思的,就沒繼續(xù)往下,訕訕說“那天我們來這里,是因為華云郡主親自去了一趟伯爵府,勒令我們要把你認(rèn)回家,否則就要咱們好看……她是郡主,我們哪里敢得罪她,就趕緊過來了,上次沒見著你后我們回去了,這幾日她也沒再來,但她那樣的貴人,真不是小小的伯爵府能得罪的起的,你不認(rèn)祖歸宗,萬一她又去尋麻煩……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魚薇薇聽懂了,“是華云?!”
“對。”向氏把華云去的日子和時辰說了。
魚薇薇喃喃“說起來我都好久沒見過郡主了。”她想了想,向氏說的時間,似乎就是她眼睛恢復(fù)之后,準(zhǔn)確的說,好像是她第一次去顧瀟然的逸仙居做藥熏的日子。